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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向他拘了个礼,道:“天色已晚,我若还不回去,只怕府里的人记挂”。
“呵”,木头莫名的笑了一下,笑容里带伤,“是怕那姓李的惦记吧”。说着,往门边靠了靠。
姓李的?我心下微涩,本是指怕冬梅、夏雨两个丫头到时辰看不到我,少不了对我一番数落。没想到,竟让他生出些误会来。也罢,也罢,本就是有缘无份的人。
我也不作解释,抬腿迈过了门槛。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
今年的北京出了奇的热闹,边关的战争丝毫没有影响京城的繁华。半个月,最迟一个月,举国的青楼、有名的说书先生都会和我签下契约。同时轰动全国的还有京城富豪曹子建家财万贯,发下相亲帖,只要年满十六且未婚的女子,不论贫贱、富贵、官绅、乡民都有机会成为曹家少夫人。一万贯即一万量两银子,相当于一个一品官员五十五年的俸禄(一品官员每年俸禄才一百八十两)。尽管需要每人需交纳十两纹银的报名费,但举国上下待嫁女子,仍是趋之若鹜。
不及是女子,就连全京城的公子哥也是蠢蠢欲动,想要一睹她们的风采。要知道,不是谁都有机会见到待字闺中的姑娘。
然,天下大小青楼约莫一千二百多间,说书先生约莫四千多人,加上琐碎杂物,虽然年底才需支付,可我的银子仍是远远不够啊,想了想,捧了一大叠的契约书,去找李又玠。却听差役们说出去了,我思忖着莫不是去了李氏客栈,便寻了过去。
“钱掌柜”,我大跨步进门,粗着嗓子喊:“你少东家可曾来过?”
钱掌柜匆匆走过来,朝我使了一下眼色,神态拘谨。
我这才发现柜台边上还站着一个中年人,身形富态,举止契阔,对着我道:“这位是……”
“李老爷刚到京城,想必还没有见过”,掌柜一边从小厮手上接过李老爷的行李交给小二,一边解释道,“这便是领侍卫内大臣的千金,未来的少奶奶”,又转向我,“这就是李老爷……”
我赶忙向李老爷行了见礼。
李老爷随意的拱了拱手,算是作了回礼。斜睨着眼,锐利如尖,“你阿玛是北方人,你怎么说的一口软浓的江南口音?”
我道:“李老爷见笑了。若诗孤苦,承蒙阿玛心好,收留了我”。
李老爷见我言语间并无欺瞒,点点头似略为满意:“西贝货虽是西贝货,话却是真话”。
我不理会他话里的冷嘲热讽,反正被说一说,又不会掉块肉,不是么?
依旧温婉有礼道:“经常听又玠提起您,总是说您胸纳百川、豪气干云。今日一见……”,观察了一下李老爷的神色,抿嘴一笑,“又玠诚不欺我”。
李老爷冷哼一声,并未搭话。
我继续道:“今日,我来是想和李老爷谈桩生意”,说着,递上一大摞契约,“请李老爷过目”。
冲着‘胸纳百川’这几个字,李老爷意兴阑珊的翻了几页:“能有什么生意,不过是小孩过家家罢了。别以为换上男装就……”
李老爷猛得噤了声,认真的翻阅起来,眉宇间尽是严肃。又翻了几页,最后索性从我手里接了过去,嘴里还啧啧称奇,“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议了”。
“来来来”,他又招呼我坐下,指着契约说,“这张是合肥的,这张为西安的,此处为长春,还有这张、这张……他们签字画押居然基本上都在同一天,涉及的地域如此之广阔,你是如何做到的?即便是派遣了人,又需何等的财力啊。”
我不答反问,“这朝廷除了兵马、士官遍布天下之外,还有什么也是遍布天下,并且彼此之间紧密联系的呢?”
“这……”,李老爷一时语塞。
“还有乞丐”,我继续说道,“我将这些契约写好,均一式两份。派了信使快马加鞭,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四管其下,每经一座城池,便投下一摞契约。当地的丐帮分舵就会派人乔装一番,前去和他们签约。等信使奔到国界处转回时,再由信使将其中一份带回。合肥、西安、长春虽为不同方位,但据北京距离大致相同,故此才会在同一日签下契约。至于丐帮为什么自愿为我效劳,恕若诗暂不能相告。”
李老爷眼里绽出精光:“你怎么就确定他们一定会签呢?”
“李老爷可听说过放羊吗?放羊时,不需要一只一只的赶,只要你牵住一只领头羊,其它的羊自然就会跟着走了。我率先签订了铭翠坊,其它的自然不在话下了。更何况,若诗怎么也是领侍卫内大臣的女儿,他们开门做生意,自然少不了与官府结交。与我签订了契约就意味着与领侍卫内大臣有了干系,他们为求一方平安,自是会心甘情愿的。”
“好,得媳如此,乃李家之幸事”,李老爷态度大变,“不知今日找老朽谈的是哪桩生意?”
“其实很简单,就是……”
“李老爷”,掌柜的忽然打断了我的话,欲言又止。
我心下有些疑惑,他不像是会如此失礼的人啊。
李老爷不耐烦的甩了甩衣袖,示意他走开,又定定的看着我,等着我说下去。
我歉意的朝钱掌柜看了看,继续说道,“听说李氏客栈要往郑州、西安、太原等地发展,在以后的三个月内,我可以让出这几个地方的青楼、说书先生,专门为李氏客栈广而告之。”说着,又取出一个便签递给李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