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kcbook.pro,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这个啊……”金岩柏摸了摸下巴回答道,“没关系。虽然说审问应该是第五局的工作,但现在我们审问的是叛徒,你不配。”
“叛徒?”谭维惠又笑了笑,“历史是由胜利者们书写的。如果没有‘北戴河奇迹’,常镇国委员长就是祖国英雄,周岸龙就成了国贼,不是吗?第二次莫斯科突袭胜利的话,自由世界的光辉将照耀这个世界,到时候,真正的‘帝国主义头目’就不是杜根先生了,而是那个沙皇后代,洛马诺夫!”
“歪理,”我讽刺道,“你所谓‘政见不同’的态度,已经上升到卖国的程度了吧。且不说你讨厌的苏联,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为了中国,可你知道平壤对中国有多重要吗?无论盟军或是尤里占领了这里,满洲的安全布局就全垮了!”
“这不是我的祖国。”谭维惠笑着说,“何况人权高于主权不是吗?你也看到了,那些曾经的苏东国家,在‘俄罗斯自由政府’时代迎来了怎样的辉煌发展。”
“我知道,你的本行是军事历史专业。谈历史我不是谈不过你,只是我不想浪费口舌,”我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对着谭维惠好整以暇道,“行啊,既然不谈胜败成亡,谈愿赌服输吧。事实是你们输了。别跟我谈什么‘自由精神不灭’。既然输了,败者要心甘情愿地接受失败的惩罚,不是吗?”
“惩罚!”谭维惠大笑道,“你能得到的,只有我的尸体!”
他看起来相当理直气壮。但我轻轻摇头之际,笑容渐渐凝固了。
“姬芸同志……是你什么人呢?”我看着谭维惠那张变得惊恐的脸,“要不要我提醒你?”
“马克……”汤腾凯反应过来了,紧张地拉了拉我的衣服,小声说,“姬芸同志是无辜的……”
“你在胶东有什么人?六十多岁的母亲,比你大一岁的妻子,十十五岁的儿子?哦对,想起来了,还有一个六岁的女儿对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谭维惠真正开始变得惊慌了。金岩柏意使用丝线缠住了谭维惠的双手双脚,让他不要做出过激行为。
怎么知道?他用眼神告诉我的,这就是我知道的方式。
“是不是觉得自己被捕有点突然?告诉你,刚才那位逮捕你的同志,时速可以达到230公里。你知道平壤离胶东半岛有多远吗?”
“马克……”我能感觉到汤腾凯和达夏满怀的恐惧感,此刻的我,估计不是他们认识的样子了。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来告诉你:569.2公里。听着挺长的,朝鲜国歌里也只有也没有超过五个569.2公里。算起来,对伊恩同志而言,也就是32分钟罢了。”
没有一个人造神感到意外。尤其是艾米莉,她舔着笔头的样子,直接能让我脑补出三年前刘阳涛全家被肢解时,艾米莉满足地舔着那颗老妇颅骨中的脑浆的样子。
“你这个禽兽!”谭维惠的吼声响彻整辆列车。他用力地挣扎着,试图摆脱缠住他的丝线。
激烈的挣扎当然是白费力气,我也松了一口气。靠近谭维惠脸的时候,一只粗糙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右臂。能让我一步都走不动的力气,正常人再怎么训练也做不到。
我最没想到的一个人――伊恩――此刻在我耳边喃喃低语。
“指挥官同志。”他严肃冷酷的表情,配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连我都为之动容。
他说:“我不会执行你任何滥杀无辜的命令。不仅如此,如果你敢滥杀无辜,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身边是什么人,更不管其他人造神对你顶礼膜拜到什么程度……”
“你想做什么?”我问。
他用最严厉的口气回答我:“你我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我有把握让你死得哼都哼不出声。”
我看着他清澈而认真的双眼,拍拍他握住我右臂的手,笑了。
然后,我用力从伊恩手中抽出了手臂。人造神的力气可真不小,捏得我手臂生疼生疼的。
我拍了拍谭维惠的肩膀,把嘴巴伸到了谭维惠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话。谭维惠听了,立刻也转过头,把嘴伸向了我的耳边。
我听见恐慌的情绪逐渐增强,在静如止水的房间里爆发出来。
“很好,”我对谭维惠轻轻说,“鱼儿要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