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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言遇到了麻烦。
在驿站里,他的职务从受院子调到了厨房边守药房。
而那位穆四小姐,已经四五日没有出过房门一步,从厨房里端进去给她的膳食,也只有一日一小罐粥,来来回回地热着。
小厨房另一边是药房,每日做饭时不做饭时都会飘过来一阵阵药味,混着油盐饭香,混着多种药香,还有人在调制一味安神的梨花香。
李恒言每日站在墙根下,就努力分辨每一股药味,时日久了,就将闻辨出来的药材都写在一张纸上,慢慢就分出几个残缺的方子来。
而这三张药方被打扫驿站的婢女翻了出来,他明明压在床铺底下的,还装进一个叫做家书的信封里。
于是,那位木槿姑娘终于见了他。
“公子意欲何为?”
“离家时日已久,已近荆州,在下觉得自己该回去了。这些药方乃无意为之,往姑娘见谅。”
“既然公子执意归去,木槿也不多加阻难,只是药方一事,公子既然辨出来八九分,自然也该知晓这药方功效对应病症。”
李恒言确实知道了。她们每次煎药,都是多种混合,煎了七八个方子,但最终常用有用的方子不过那三两个。而那三两个都是温阳补气,滋气养生,阴阳并调,气血双补。
所以,病者大多阴阳血气不调心脾肺肾亏虚,气虚血行不畅。
而用药已久,已是顽疾。
“公子也懂医药,不如一探病症,若有对症药方,还望公子不要吝啬。”
于是,李恒言被不客气地“请”去看病者,木笙木叶一路一左一右跟着他的步伐,木笙更是似乎随时会抽出身上的剑来刺他。
暖和的小内阁里,放着两小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与一旁烟雾袅娜升起的梨花香混在一起。
床榻边,银针脉诊皆俱,一帘淡纱看不清床榻。
但所有人的动作都很轻慢,连木槿都是以非常低微的声音配着口型对他说,“请公子看脉。”
木叶轻轻进到轻纱里边,床榻上的人只一张苍白尖痩的脸,衬着黑发从粉红的被子露出来,双目轻闭,淡眉舒展,很安静似乎睡得很舒适。木叶收了眼里的泪花,将一只瘦瘦的手,裹着轻纱递了出来。
李恒言在木笙严肃的眼神下探出一只手的两根手指。
“脏痹日久不愈,重感外邪,或思虑伤心,气血亏虚,复感外邪,内犯于心,心气痹阻,脉道不通所致。证见胸中窒闷,心悸心痛,突发气喘,易惊慌、咽干、嗳气、脉沉弦。”
出来外厅,李恒言很流畅地背出曾在医书上看过的话,又加了几字,“心悸心痹,何时初病?”
“生时就有。”
李恒言微微吃了一惊,但还是直言,“在下恐无才书药方有效,那三张药方已进贴合精妙。”
一旁的木笙突然大声起来,拔出剑走过来,“早就说过没用,你为何要让他去看小姐。”
李恒言的兵刃早已经被收走了,被其它两个护卫挟持,他只有静坐带着一丝苦笑,看来,这穆家人果然都凶险。
木叶也哭着走出来,跪在一边,“木槿姐姐,求你呢,我们还是给公子写信吧。”
木笙很是气愤,咬牙切齿,“你何必求她,要不是她阻拦,现在公子早已到这里,怎么会让小姐白白受苦。”
木槿还是静立着,轻轻慢慢地开口,“二公子在西北军地怎可轻易离开?况且,半夏已经去寻名医吴道子和孙老头了,以他们的医术,定能治愈。”
“这二人都是江湖游医,如何找得到,若不是看在你二人是大小姐留下的人,这种刁奴,早早就该被主子打死。今日,这件事就要给一个了结,公子留下来的这三张方子已经起不了药效,小姐的身子可等不了。”
李恒言正在吃惊那三张药方已经起不了作用的事,而木叶已经站在木笙身边,身后是三五个侍卫,木叶还在劝阻,“木槿姐姐,你怎么偏要听那半夏的话,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木槿还是一脸从容,神色音调不变,“木笙木叶,主子病者,你兄妹二人,是要为一己之私,挑起内斗吗?”门口又进来三个侍卫,一样的衣饰,却是站在木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