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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围着湖边转了半圈儿,终于在竹屋侧面儿选中了一处空地上,将则的原身挥手一掷化作了一方长山,立在了湖边儿。
“好了!”光满意的点了点头:“明日再将你的竹屋建在这片崖壁的对面,这方世界就算是我们的家了!”
对于家这个字,两个从小相依为命的人具是一愣。她们都是天地的产物,从小无父无母,则还好些,至少从小有光悉心照顾,不至于孤苦无依。而光,却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人,自混沌中一路走来,如今虽多了个则,又时常忘却前事,但终归是孤独过漫长岁月的人。家,真的是个很不错的词呢!
则感慨之余,却又有些不满:“为何要将我的竹屋放在对面,这样平日来回走,岂不甚是不便!”
光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是六道的法则,掌管着六道的一切规则,日后免不了要与六道中的人见面。屋子放在我的旁边,日后是叫你则,还是叫我则?”
“唔,这样……”则苦恼的皱了皱眉头:“这些个恼人的职责,好吧!那就将我的屋子,放到对面去吧!”
“你也别这么沮丧。”光安慰道:“左右这里头就你我二人,若觉得无聊,平日歇在我这也没什么的!”
则撇嘴:“你自己都是睡在石头上的,我住你这里,该如何休息!”
光睨了她一眼:“那不然,你还是回去,继续爬你的井去!”
“哎呀玩笑,玩笑话嘛,不要当真了!”则连忙凑了过去,一边儿嬉笑着,一边伸手去呵她的痒痒。
光下意识的一躲,转身道:“好哇,居然敢偷袭我,看我今日怎么收拾你!”
两人登时闹作一团,一会儿功夫,已嘻嘻哈哈的仰倒在地。光目光悠悠的看着头顶的云,突然一下子,眼皮沉的走着睁不开了!
“则……”她唤道。
“嗯?”则疑惑的扭头,不知道怎么得,她的语气突然一下子,变得如此虚弱无力。
光勉强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在我下次醒来前,记得要守着我哦!”
则含笑的眸子,一下子沉寂了下来,眼底的孤寂突然扩散开来。光的眼睛一点点闭上时,她的眸底早已蓄出了氤氲的水汽。
又一次……光又一次睡着了!则在心里默默的数着。上回光醒来,忘记了所有的事,那次之后,她便一直在祈祷,祈祷光能晚一点睡着,最好……永远不要再睡去。
光询问的过往时,她有一点,始终没有告诉她!如果有一天,她从睡梦中醒来,记忆完全消失,那么她还能再睡下去的机会,便只剩下了三次。
因为光是世界的化身,她就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一切,也都是她。当世界一点一点被完善,光的思想,也会一点一点被抹去,直到她逐渐彻底失去记忆,然后失去判断力,丧失自己的意识。世界彻底完整的那一天,就会是光,身归万物,消失于天地的那一天。
这些东西,光原本都是知道的,且每每则为此伤心难过时,她还会回过头来安慰则。可随着上回失意,这些,也都被她忘的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