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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说说,那个罗马人的首领,到底是怎样的?”
这一路上,两个盎格鲁人的使者在交谈着。他们走在通往伦丁卢姆的道路上,这条路出现了几百年,被无数脚印车辙给压得平坦。他们两个在路上行走,真是吝啬的首领,甚至不愿意为他们的谈判提供可以出行的马匹。
他们一路慢跑,体力的优势是他们的长处,他们一边跑一边聊天,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个礼拜,直到他们来到了伦丁卢姆,此时城外的那个撒克逊人的聚落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地的断臂残骸,不远处还有一棵上了年纪的大树,大树上结满了“果实”,只不过这些“果实”都是已经腐烂发臭的撒克逊人的尸体。
这已经足够证明罗马人最高长官弗拉维斯.卢迦所想要表达出来的态度,杀鸡儆猴,可能这样制造而来的恐怖已经在这两个前来谈判的使者见识到了威力。
只不过是让这两个使者没有想到的是,这棵树仅仅是一个开始,真正恐怖的还在后头。
紧接着,他们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那里有一个用三根木头制成的简易的绞刑架,上面挂满了一排尸体,无须质疑,他们都是撒克逊人。
这两个盎格鲁使者走近这一排尸体,他们的死状非常难看。食腐的乌鸦并没有因为他们两个的接近而惊慌失措,它们贪婪地啃食着这已经裸露出白骨的尸体,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美味。无论他们生前是富有还是贫穷,是美丽还是丑陋,是善良还是邪恶,在死亡的面前,腐烂与被乌鸦的啄食之下都是平等的。
他们的死相难看,没有任何的尊严,可是这很平常,是失败者的下场。他们盖着积雪,看不清他们每个人的脸,可是乌鸦正在啄食他们脸上的肉,流出了太多的脓这可是乌鸦看来最最肥美的地方。
“他们都是谁?”年轻的盎格鲁使者问道:“他们如此可怜,死得一点不像个勇士。”
“哦,够了,我的朋友。”年长的盎格鲁使者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罗马人可不会在乎我们的荣誉与信仰,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更多的人害怕他们,特别是罗马的敌人,他们在证明自己的实力与暴灸,也可能是在提醒我们,跟他们作对就是这样的下场。”
“可是我们是来跟他们谈判的。”这个年轻的使者赶忙说道:“我们跟他们谈和平,并不是战争,我想他们一定能够明白我们的意思,并且愿意与我们合作,毕竟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但愿如此,我的朋友。”年老的盎格鲁使者失神地望着这个挂在木杆上的尸体,他们的死相可真难看。只听那老使者说道:“他们跟三十年前的罗马人全然不同,仿佛更加残暴,更加没有道理可讲,但愿他们并没有为此而失去理智。”
说到这里,两个人不由得对视并且情不自禁地长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祝愿自己不要像这些可怜的撒克逊人一样死都没有一个像样的归宿。
此时已经是距离罗马军队征服卡姆洛杜卢姆城过去了整整一个月,这是已经是冬季中期,虽然时不时会有大雪。
他们终于来到了伦丁卢姆,城外插满了尖锐的木棍,上面各插一个撒克逊人的头颅,这简直是一个森林,道路两旁,城门口到处都是。
“真是个残暴的家伙。”这个年轻的盎格鲁使者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心有余悸地说道。
“但愿他们能够真心实意地与我们交谈。”年老的盎格鲁使者如是说道。
在他们走过城外原来撒克逊部落的废墟,来到了伦丁卢姆的城门下。
“刷!”
就在他们两个接近城门距离五十步的距离上,一个箭矢从天而降,落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这可吓得那个年轻的使者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他大惊失色,看着这个钉冻动土上还在不住颤抖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