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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终于凑齐了第一排人,蔡如风总算可以出来,刚出去就听见身后的声音。
“兄台请留步。”
蔡如风刚站定,后面一人跟了上来。
“在下鲁青,字公祺,刚才听明府言语,对兄台佩服万分,敢问如何称呼?”
这人穿着华丽,面容却敦厚,说话语气诚恳,很容易令人产生好感。蔡如风自不例外,对他第一印象非常好,至少没有看到那种喜闻乐见的高傲感。
“不敢,阁下严重了,在下蔡如风,字子长。”
蔡如风一听这人的名字当即想起他的来历,鲁青?不就是青安鲁家的子弟,青安鲁家是寒门庶族,自其做过县丞的祖父开始兴旺,至其父现任某地县令。
“哈,原来你就是那个蔡子长啊,我真是有眼不识真面目,久仰久仰。”鲁青惊讶道。
“哪里,鲁兄的才名更胜,应当是我久仰才对。”
蔡如风不是客套,这鲁青别看年岁不大,只有十几岁,却几年前就是名声极大的神童,他在外求学归来特意参加科举的,其目的不言而喻,县案首志在必得,刚刚也是同样被县令直接选中。
两个人刚客套一番,后面传来一声冷哼。
“虚伪!”
蔡如风看向那人,那人也看着自己,不过那眼睛红的跟兔子眼一样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没被县令直接选中嘛,至于如此?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蔡如风。”
蔡如风有点不平衡,为何只骂自己而不骂鲁青,这儿可是两个人,没了对方,他跟谁“虚伪”去,该不会是势利小人,捡软柿子捏吧!
“阿谀拍马的阴险小人,故意写诗讨好明府。”
“这位兄台,我体谅你没被选中精神受到刺激,这次不想计较,下不为例。”
摆明了羡慕嫉妒恨,蔡如风定要杀一杀这股子歪风邪气,这次不理若被认为好欺,后面指不定被人如何编排,因此故意恶心对方。
“你说谁受到刺激,我才没有,我早看不惯你的做派。”
鲁青这时说话了。
“这位仁兄之话有失偏颇,蔡兄当时有感而发的那首诗我也听过。
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
修干终成栋,精钢不作钩。
仓充燕雀喜,草尽狐兔愁。
往牒有遗训,无贻来者羞。”
这首诗以‘修干’、‘精钢’喻公正、廉洁,赞明府崇高、正直而且刚强不屈,终将成为国家的栋梁;又以‘鼠雀’、‘兔狐’喻贪财、仗势的恶吏,他们有财可贪则喜,无势可恃则愁。
无论从哪方面说这首诗都是难得一见的佳作,况且这位仁兄认为明府配不上这首诗吗?”
“你污蔑,我没有那个意思。”
蔡如风没想到看似敦厚的鲁青言辞犀利无比,哪怕寒门,起码也有“门”,这种出身的嫡传子弟哪里会简单。
但与自己何干?对方明显想看好自己的前景,特此来交好,与自己又没有害处。对面之人被鲁青说的哑口无言,脸色尴尬,蔡如风进一步补刀。
“我看你分明就是那个意思,暗中指责明府行事不公。岂不知明府选我不选你,分明是你自己学艺不精,连算数都出错,反倒怨愤别人,不当人子。”
两人轮流给这位上纲上线扣帽子,这位气得后仰,又害怕得罪鲁青,更害怕得罪明府,哪敢多言,身形狼狈的直接败退。
提前交卷的十个人哪个不是信心十足,可最后直接被选中的只有一半儿。
十人一起出来,其他四个没有选中的直接走人了,只有这一位心中不愤想嘲讽发泄几句,只是被一顿吊打直接败走。
另外选中的三人过来和两人一般客套,大家彼此恭喜恭喜。
一人突然问道:“蔡兄的那首咏柳诗,我只听明府念过一句‘二月春风似剪刀’,可否告知整首诗的内容?”
这人一开口,其他三人也唰的一下看过来,彼此都是读书人,自然对好的诗词歌赋分外向往。
蔡如风爽朗一笑:“这有何难?”
随即把整首诗给念了出来,他反正不机忌讳出名,或许到时候缺钱了卖诗也不错,书法大家一字千金,他的诗绝对名传千古,质量保证,等名声起来后,到时候一首诗的价值还不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