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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可以说,众人都在心中狠狠的鄙视了凤景澜的虚伪,凤景澜不置可否。
喝了一轮酒,楚御风兴致很高,为了掩饰波娜娜出的丑,他便参赛的人都赏赐了一遍,却偏偏没有提到赐婚的事情,楚流云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比起北凉墨,凤景澜更不会是遥楚的选择对象。
宫宴结束之后,遥楚拒绝了跟瑞王夫妇回瑞王府的想法,自己上了将军府的马车。
而除了负责驾车的陈鑫,青儿,遥楚还看到了陈雷。
“东方府有什么动静吗?”
“傍晚的时候东方金文亲自去见了郊外别院,陈风假扮泉叔并没有被识破。”
遥楚点头:“好了,我知道了。”
遥楚进了马车,才看到,除了青儿,红儿也端坐在马车里面。
马车行驶了一段距离,遥楚才问红儿:“追到那个巫医了吗?”
红儿看着遥楚,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是个女人,有功夫,她进了西大街,在一条后巷中消失了。”
“被发现了?”
“没有,婢子很小心,那条巷子婢子查看了,属于沐王府的范围。”
“好的,你去吧,如果楚流云再去找你,就说我过两日才回来。”
自从在千山暮雪相遇之后,楚流云每天都会定时派人以各种借口邀约,一方面遥楚端足了架子,另一方面自然是她分身乏术。
公子云的身份接触楚流云是一个非常好的掩护,而且借着他的关系,才能查到他想要查到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遥楚对楚流云不主动,不拒绝的原因。
原本计划的本月二十五是四国聚会的日子,可是西疆国主波日勒临时有事回国,因此楚御风召集了凤景澜和北凉墨商量是否按时举行。
北凉墨挑了他的丹凤眼:“国主可有说何时返程?”
楚御风侃侃而笑:“不曾,他走得匆忙,不过留下话了,若二十五赶不回来,便让沐王代替他出席。”
北凉墨皱起了眉头,眉眼中隐隐有些不悦:“楚帝在开玩笑吧,沐王可是西疆的女婿,楚帝不会让本宫和澜太子太吃亏吧。”
楚御风不以为意的笑道:“两位太子多虑了,虽然国主这样说,朕当然不会这样做,沐王代表的可是楚国,没了他,楚国今年怕是一点份额也拿不到。”
凤景澜文弱的坐在轮椅上,抬着他波澜不起的眸子道:“那楚帝什么意思呢?”
“朕打算把这聚会的日子延期,不知两位太子怎么看?一来可以等国主到来,我们四国齐聚,二来是最近天气太过闷热,往年这个时候也该凉爽些了,今年不知怎的,比六月还热。”
北凉墨看了一眼凤景澜,转头道:“国主什么时候能到,总不能让本宫和澜太子一直等着吧,毕竟国内也有事需要处理。”
楚御风笑着抚摸了自己的下巴,爽朗道:“这是自然,国主大概会在八月初赶来。”
北凉墨思索了片刻点头答应了:“那行,这段时期确实太热了,本宫就再多等些日子,凉快一些再说,正巧多看几个美人。”
楚御风带着笑意的脸转向了凤景澜:“澜太子以为如何?”
凤景澜沉默片刻道:“最近天气确实诡异,延期本殿没有异议,不过规矩要改一下。”
四国聚会的规矩已经几十年了,从来没有人提出要修改,因为稍微有修改都会让人联想到利益的分配,一旦有某国的人提出来,就会收到其他三国的联手抵制。
因此凤景澜此话一出,楚御风升起了戒备。
不过北凉墨却是十分有兴致:“澜太子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可以选一个凉快一点的地方吗?毕竟南晋和西凉的气候与楚国不太一样,诸位使臣进来水土不服严重的很。”
北凉墨闻言哈哈大笑的打趣凤景澜:“倒是朕考虑不周了,澜太子放心,这事交给朕安排。”
凤景澜笑而不语,这让楚御风心中升起来的防备打消了许多。
北凉墨摇晃着扇子猛然一收,发出唰的声音:“最好带上各位大员们的闺女,免得日子太过于无聊,是吧,澜太子。”
“如此甚好!正好本殿也是到了不得不立妃的年纪。”
楚御风原本以为凤景澜不在乎女色,没有想到凤景澜居然还来了兴致,楚御风再次笑道:“自然,自然,若是有看上的,尽管来告诉朕。”
倒是楚流云露出一抹试探的笑意:“不知澜太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这个问题北凉墨也特别好奇,眨着勾人的丹凤眼望着凤景澜。
凤景澜轻声笑了笑:“实不相瞒,本殿心中已经有了属意的女子。”
这话听在楚流云的耳中那就是赤luo裸的挑衅,加上他莫测高深的笑意,楚流云心中一阵难堪,目光不由得深沉起来。
楚御风心中也跟楚流云想到的是同一个人,中元节的晚宴上,与他一同出彩的女子,不过他们的出发点却大相径庭。
楚御风涩笑了一笑:“不知是哪位女子能入得了澜太子的眼?”
凤景澜的眉宇之间有些遗憾道:“实不相瞒,本殿心仪她三年多了,可她始终不同意下嫁本殿,本殿也十分头痛啊。”
凤景澜声名远播,却一向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不少人甚至都认为凤景澜身体弱,哪方面不行,这下爆出这么大的一个消息,倒是让几人都看足了笑话。
不过凤景澜这样说倒是打消了楚御风和楚流云心中的忌讳,只要这个女子不是东方遥楚就行。
东方遥楚是镇国将军府唯一的血脉,镇国将军府是楚国百姓心目中的战神,就算楚流云也不能比,东方遥楚的存在不仅会对楚国百姓有一定的作用,对稳定军心也是有极大的作用,所以东方遥楚嫁给任何一个楚国人都行,但绝对不能嫁到别国。
楚御风笑道:“不知澜太子心仪的姑娘可是我楚国人?”
凤景澜思索了片刻,面色纠结道:“不太确定。”
北凉墨汗进口中的一口茶水喷出了一丈远的距离,整个人乐不可支:“澜太子,你不会还是单相思吧。”
凤景澜用他那深邃的视线打量了北凉墨:“如果本殿是单相思又如何得知她不愿下嫁?”
北凉墨点点头,这倒是……
楚御风离开养心殿,往御书房去,一边走一边吩咐手下的暗卫调查凤景澜心仪女子的身份,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很重要,依照凤景澜对那个女子的中意程度,只要拿住了这个女子,凤景澜就算不会束手就擒,也一定会畏首畏尾。
这样想着,楚御风的心情极好,都没有坐龙撵,大步流星的沿着游廊往御书房走。
没有想到却在拐弯处听到了有人小声的说话。
“嬷嬷,就当我求您了,把这些东西给递过去吧。”
中年妇人话音一落,就听的一个沙哑着嗓子的婆子道:“不行,不行,夫人,您就不要为难奴婢了,就算是给奴婢金山银海,奴婢也不敢得罪这背后之人呐。”
妇人又道:“要不这样吧,你就把这瓶药给递过去,偷偷放到饭食中,不让任何人知道。”
宫里的龌龊事到处都是,可还没有人敢在皇上的眼皮子低下商量下药的,这胆子不可谓不大啊。
黄公公听了也是一脸的黑色,脸皮子都紧绷起来。
忽然听到有咳嗽的声音,两个窃窃私语的女人后知后觉的吓了一大跳,看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楚御风一身煞气的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两个女人吓得扑通跪在地上,不止手中的药瓶跌落在地上,怀中的各种小瓶子也落了一地。
“奴婢参加皇上。”
“臣妇参加皇上。”
听到这个自称,楚御风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她穿着极为严谨的宫装,并不是宫中的人。
“你是谁?”
妇人吓得浑身发抖,匍匐在地上道:“臣妇姚氏。”
楚御风不记得姚夫人,可是黄公公天天跟各种人打交道,早就练就了一副看人的本领,低声对楚御风道:“皇上,她是兵部尚书姚大人的夫人。”
楚御风一愣,想起了中元节那天发生在冷宫的事情,当时受害者就是姚小姐,与姚夫人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姚尚书一直都恪守律己,难不成也牵扯到了这后宫之中。
想到这,楚御风不禁带着怒气:“姚夫人?你这是要给谁下药呢?”
知道楚御风会想歪了,姚夫人连忙解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妇不是要给人下药。”
黄公公见楚御风怒气更甚,出声训斥:“姚夫人,刚刚你们的对话,皇上可都听清楚了,还不从实招来。”
姚夫人吓得腿软,道:“皇上,臣妇这药不是害人的,是救人的。”
楚御风闻言笑了:“朕还第一次听说救人的药需要偷偷的放在饭食中,姚夫人,你要再不说实话,休怪朕不给你姚家面子。”
姚夫人吓得脸色一白,连忙给楚御风磕头道:“臣妇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臣妇这药是给冷宫苏氏的,她是我女儿姚瑾越的救命恩人,昨儿个臣妇得了太妃的特赦去给苏氏道谢,没想到看到她遍体鳞伤,臣妇于心不忍,今日便又进宫来,想托付这位在厨房做事的嬷嬷把治伤的药通过饭食给她服下,皇上,臣妇知道此事不妥,但是臣妇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恩人活活痛死啊。”
嬷嬷也吓得不轻,连连给楚御风磕头:“皇上饶命,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嬷嬷一个劲的磕头认错,完全没有看到楚御风已经乌云密布的脸。
直到楚御风离开了好久,姚夫人才被这个嬷嬷给扶起来,这个嬷嬷虽然看着已经四十有余,可是她的背影却非常的年轻,倒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
茯苓握着姚夫人满是冷汗的手,安抚她还在颤抖的身子。
“姚夫人,我们走吧。”
姚夫人六神无主的跟着茯苓往宫外走,一个转弯的地方,茯苓已经去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俏生生的丫鬟。
姚夫人现在都不敢相信,她居然亲自给当今皇上摆了一道,而且那么的明目张胆,那么的惊险刺激,自己真的是疯了。
可是自己却没有其他的选择,正如老爷说的那样,姚家没有根基,没有背景,没有强大的势力可以依附,而他们唯一的女儿姚瑾越就会成为争斗中的牺牲品。
或许所有人都不知道沐王的野心,可是作为兵部尚书的姚大人不可能不知道,他总管兵部,任何风吹草动怎么瞒得住他。
太师府,丞相府明争暗斗,姚家是争相拉拢的对象,皇上想要姚家永远听话,那么姚瑾越就必须入宫,这是他们一直逃避的事实,却被遥楚无情的挖到了明面上。
冷宫媚药虽然当时是逼不得已,可却是对皇上的试探,皇上命人封锁了消息,姚瑾越依旧是兵部尚书府清清白白的嫡女。
不管是要封苏婉儿的口,还是想要自保,姚家必须同苏婉儿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因为她们的背后是东方遥楚,东方遥楚的背后是瑞王府,女儿选择了瑞王府,他们做父母的也只有陪着女儿赌一把了。
茯苓亲自把姚夫人送回姚府,然后才换了衣服坐着瑞王府的马车回去。
这日遥楚起了个大早,想着多研制一些药,可辰时刚到,遥楚便从药房里面钻了出来。
遥楚快速的沐浴,换下了衣服,然后往自己的身上挂上香包,掩盖掉所有可能存在的药味。
遥楚缓了一口气问道泉叔:“都指挥使有说楚流云派他过来干什么吗?”
“他们说东方睿的案子有进展了,需要小姐去核实一下情况。”
遥楚闻言,端起来的茶水还没有喝就又放了回去,思绪翻飞。
自从答应了东方金文改口供的事情之后,东方金文那边反而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了反应,遥楚心中忽然觉得不对劲。
“这几天有其他人进出过东方府吗?”
陈鑫回忆了一下道:“陈雷说除了东方浩,就只有东方木去看过东方金文,其他没有了。”
都指挥使掌控在楚流云的手中,而东方浩是楚流云的人,遥楚不禁把事情往楚流云身上想,楚流云改变主意要救东方睿了?
君七暂时不在,遥楚也得不到消息,心中不由得要加快红儿她们的消息网络。
遥楚派人去查探东方浩和东方木的踪迹,自己带着青儿,蓝儿来到刑部,等待遥楚的是楚流云的侍卫宋杰,将她直接带到了二堂中。
堂上,刑部尚书正在审案,楚流云坐在他的下手,接着是大理寺卿和都指挥使,堂下跪着东方木,东方浩和东方睿,还有一个被打的遍体鳞伤的仵作。
坐了十天牢,东方睿瘦了一些,不过倒是没有受过什么罪,衣服破烂了一些,精神气倒是非常不错,知道遥楚来了,他只是抬眼看了一眼,目光含笑,神情轻松。
看到几个人,遥楚想不明白怎么回事都难了,仵作早前就已经咬定毒药来自千山暮雪,现在只要他一口咬定是东方木指使他下毒的就行了,只是没有想到东方金文和东方睿真的能做出这等畜生不如的事情来。
“见过沐王。”
“不必多礼。”
基于遥楚复杂的身份,刑部尚书并没有行礼,只是拱手行礼,给遥楚赐了座。
“不知阮尚书和沐王叫臣女来,所为何事?”
楚流云道:“请你来的是阮尚书,是关于当初那件案子。”
没有你在幕后操作,会有今天这么一出吗?遥楚的目光投向阮尚书。
当初阮尚书因为把案子呈到了皇上那里,遥楚咸鱼翻身,他也受了牵连,官职不变,但是罚了三年的俸禄,这也是阮玉莲针对遥楚的原因。
不过阮玉莲不知道的就是阮尚书收了东方睿的那一千亩良田没有被捅出来,瑞王妃查账的时候他还担忧了一把,不过见遥楚没有把这件事情捅出来,心中才放心了许多,有把柄握在了遥楚的手上,如今这案子又出了幺蛾子,阮尚书的心就跟猫抓似得。
避开遥楚的视线,阮尚书心慌之下拍响了惊堂木,这个遥楚最讨厌的声音,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阮尚书道:“关于犯人东方睿陷害公主,弑杀亲父,杀人灭口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此事东方木已经承认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东方木做下的?”遥楚并不吃惊,挑着眉头,言语中淡淡的不信。
“不错。”
遥楚的视线落到东方木的身上,他的衣衫有些凌乱,发髻松散,神情憔悴又担忧。
东方木被逐出了东方府多年,而且多次跟东方府闹翻,从小到大,东方府根本就没有把东方木当作子孙,他居然还能做出这种替父顶罪的事情来,遥楚真想给东方木两巴掌。
阮尚书道:“根据东方木交代,公主殿下在大牢中见过他?”
“不错。”这件事根本瞒不下来,遥楚很爽快就承认了。
“那东方木与公主殿下的谈话内容是什么?”
遥楚的目光与东方木的目光交汇,遥楚张了张嘴还未说话,东方木忽然激动起来。
“不用再审了,我都招了,一切都是我做的,我爹是为了保护我才冤枉的,都是我做的,是我为了将军府的财产勾结风水大师炸了博雅院陷害遥楚,那晚我去看遥楚,告诉他这件事是我父亲做的,其实是我骗她的,是我鬼迷心窍把罪责推给了父亲,是我该死。”
东方木越说越激动,一旁的东方浩气红了眼,一拳砸在东方木的鼻梁上,鲜血如柱。
“你这个畜生,你自己做下此等恶事,居然陷害给父亲,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东方浩反手一拳砸在东方木的左脸,东方木被这巨大的力道砸飞,头磕在门槛上,鲜血顺着他的头发瞬间染红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