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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流年忍不住开口打破这份沉默，“璃夏，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这个问题从她们从锦绣阁里出来的时候，她就想问了。
“嗯，问吧。”
其实她大概可以猜到流年要问什么。
“你是不是很喜欢刚刚那个男人啊，不然你怎么会……”
怎么会那样强烈的希望可以嫁给那个男人呢，即使在那个男人说了那样的话之后。
这句话，流年却没有说出口。
闻言，楚璃夏婉儿一笑。
“不，我不喜欢那个男人，我更不爱那个男人。”
楚璃夏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爱？不喜欢？那你为什么……”
流年突然不懂了，可是刚刚楚璃夏的表现好像是真的喜欢那个男人的啊，难道是她看错了，亦或是多想了？
可是问到最后，流年突然打住了，她不知道她问这么多，会不会引起楚璃夏的反感啊。
“流年，我的经历告诉我，不能去爱一个男人，而我也不会去爱一个男人。爱这种东西于我而言是奢侈品，也是垃圾。”
从小到大，她所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再加上亲身经历的那些种种，都告诉她，爱这种东西是最不可靠的，尤其是爱情这种东西。
楚璃夏的语气淡淡，但是莫名的，流年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悲伤。
“璃夏，你没事吧……”
流年伸出手，忍不住抚向了楚璃夏的肩膀。
“不要担心，我没事的，我很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楚璃夏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楚璃夏本就长得美，属于那种空灵的美，她刚刚这么一笑，显得愈加的美丽了，只是这份美却多了一些缥缈，似乎这样的楚璃夏会随时不见。
这让流年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璃夏，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句话，流年明明是在心里说的，可是莫名的，流年却说出了口。
一说出口，流年便愣住了，她居然将这句话说出口了。
“啊，对不起璃夏，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要说了，我不是故意……”
她只是觉得楚璃夏给她的感觉太过于复杂，第一次见面，楚璃夏给她一种很美好很干净很空灵的感觉。
再到后来的一次又一次的见面，楚璃夏给她的感觉一直在变，淡漠疏离，不会有太多真实的情绪，再到后来独自面对沈家那么大家族的围攻及恶意……
而且和楚璃夏接触以来，流年发现，楚璃夏似乎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甚至连死也不怕。
所以这样的楚璃夏真的让她很好奇，也让她莫名的感到心疼。
“流年，你不用道歉，兴许我可以跟你说说呢。”
现在的楚璃夏，因为被下了毒的关系，所以此刻她的浑身都痛，很痛很痛。
可是比起过去，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兴许和流年说说那所谓的过去，可以转移疼痛也说不定呢。
流年正了正身子，眼眸认真的看着楚璃夏，既然楚璃夏选择说，那么她便会认认真真的听着。
“其实，小时候我的眼睛是可以看见的，而且我的眼睛很漂亮的。后来我的母亲嫌我的亲身父亲贫穷，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在没有离婚的情况下，便搭上了沈家的大公子。再到后来我的母亲终于用尽手段和父亲离了婚，可是沈家的大公子却不肯娶她。”
说到这儿，楚璃夏突然笑了。
“可是后来母亲还是如愿的进了沈家的大门，而且还带着我，后来母亲说，沈家大公子患有眼疾，然后我就失明了。”
楚璃夏在说这些话时，声音淡淡的，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似的。
听到楚璃夏的这些话，流年的心却猛地揪了起来。
虽然楚璃夏没有明说，但是流年却大概能听懂楚璃夏话里的意思。
所以，楚璃夏的眼睛就是这样失明的吗？
“哈哈，开玩笑啦，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明，这是母亲在发现自己快要死的前一年告诉我的事情，她说让我恨她。”
楚璃夏突然笑出了声，这些事情，到现在她都还没有搞清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然后，在那一年里，我就真的恨她了，恨了好久好久……”
楚璃夏喃喃着，只是双眸却幽深的可怕。
“璃夏，你……”
“流年，你知道吗，其实我什么都做过的，母亲死后我就被扭送到了国外，那一年我十岁。一无所有的我当过乞丐，捡过垃圾，还在舞厅里做过陪酒小姐，反正是只要能生存下来，我基本上什么都干过。”
不给流年说话的机会，楚璃夏继续说道。
“流年，你知道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吗？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想要qiang暴我，然后我就一不小心杀了他，对了，那一年我十二岁，再然后我就进了监狱了。”
此刻楚璃夏的声音依旧淡淡，面上甚至还带着笑意。
“其实在监狱里生活挺好的，至少不用那样苟且的活着，而且每天都可以有吃的东西。”
如果忽略那些不堪的话……
十二岁……听着楚璃夏的这些话，流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了，很难想象一个女孩子在那样孤立无援的情况下……
“璃夏，对不起……”
流年突然握住了楚璃夏的手，她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问这个问题，这就好像她无意间撕扯了楚璃夏的伤口……
“流年，你不用道歉，而且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秘密了，曾经这些事情一度被暴露在阳光下面，如果你关注新闻的话，你就会知道。”
是啊，所有的事情，都在那一天那一刻那一时间全部的暴露在阳光下……
所有的事情都暴露在阳光下，其实流年能够想象的到当时楚璃夏经历的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沦为千夫所指的对象，这些，流年完全能够体会，因为曾经的曾经，她也被千夫所指过，那种滋味，只有在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够明白。
“璃夏，我平时不怎么爱看什么八卦新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