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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御北狭长的眸子挑了挑,“愿闻其详。”
“晴空的母亲是个很美的女子,这一点,你从晴空身上就可以知道,说起来,她也是你们北辰国人,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叫许芳凝,当真是艳压群芳,让人一见倾心。”
路远桥娓娓道来,追忆往事,眉宇间尽是怀缅之色,楚御北不难想象当年那个女子是何等风华。
“美貌对于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来说,也许就是噩梦的开始,况且,年少轻狂的芳凝从来不懂得掩饰自己的美貌,当年一个公开的表演场合,她一舞倾城,偶遇了L国的君主,君主对他一见倾心,那年她才二十岁,而当时的君主却已经年逾半百,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谁也想不到,这个眼里权力至上,从来不曾动过真心的男人,竟然会倾慕一个可以当自己女儿的女人。”
路远桥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后来的事想必你也能想到,这是个不让任何人挑战自己皇权的男人,他为了得到芳凝,不止手段,强取豪夺。我身为他的贴身护卫,亲眼见证并参与着这一切。”
“芳凝并不妥协,君主自然也是自己的傲骨,不会真的强来,但是他把芳凝关在暗无天日的黑狱里,隔壁住着每天被刑具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囚犯,她身后的笼子里是每天都吃不饱的野狼。”
“暗无天日,提心吊胆,这样身心俱疲的折磨连我这样一个大男人都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况且是芳凝那样一个弱质女子?”
“因此,没过多久,她就撑不住了,说自己愿意成为君主的女人,并且不求名分。君主等的就是她这一声妥协,她的着一份自知之明,身份如此悬殊的两个人,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从那以后,芳凝就成了君主的笼中雀,每天都过得郁郁寡欢,每天都害怕他的到来,然而她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在那个年代,民主跟平等都是很奢侈的东西,普通人不敢去要求。”
路远桥说着说着,眼眶都温热了,不知道是为那个原本该翱翔天际的美丽女子,还是为他自己这个不敢去要求平等跟民主的普通人。
“所以岳父大人心生怜悯,同样也为这个绝色的女子倾倒,于是想法设法带她逃离那座牢笼,把她送回了北辰国,而你也因此成了他们通缉的对象。”后面的话,楚御北帮他说了。
路远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对芳凝倾慕,但是没有非分之想,更不是君主以为的,我是因为要得到她,所以才带着她私奔,我对她,发乎情止于礼。”
“而她,的确是因为需要我帮助她逃离,所以才向我示好,她的确是个懂得利用自己美貌的女人,而我对她的怜悯却不是源于她的美貌。”
“这可能要追溯到更久以前,她对我有一饭之恩,只是她忘记了当年那个美丽善良的自己,更不记得我,但是我记住了。”
楚御北淡淡地看着这个一饭之恩,涌泉相报的男人,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