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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章象棋文化的传播
我国历史悠久,有着自己的优秀的文化传统。通过与世界各国之间的交往,我国优秀文化从古代起就不断地流传到了国外。在世界文化宝库里,蕴藏着我国古代人民所创造的灿烂文化,其中也包括象棋。象棋有古代象棋和现代象棋,在对外文化交流中起过重要的作用,现在已经传播到世界上许多国家,成为这些国家人民喜欢的文化体育活动的一种。
(1)向日本传播
公元7世纪中叶,日本向封建制过渡时,一些典章制度大多仿效我国。在唐代,日本曾多次派遣使臣来华,甚至有的日本留学生留唐学习竟长达几十年。北周武帝创制的象戏,相传在唐代传至日本。据日本明治年间(公元1867—1911年)出版的《围棋与将棋》一书记述,日本的将棋是从中国的象戏演变而来的。日本院政时代(公元1086—1192年)的《二中历·博棋历》一书则说,中国象棋从平安时期(公元794—1192年)传入日本。另外,据日本《围棋与将棋》一书指出,我国北宋时晁补之改制的“广象戏”曾传至日本,而司马光改制的“七国象戏”是先传至朝鲜,再由朝鲜传至日本的,并在日本流行过一阵子。
关于日本将棋起源还有另一种说法。据900年以前日本的文献《言台记》记述,我国北宋时在民间流传的“大象戏”,在北宋当时就传入日本。因此,日本将棋联盟编写的《将棋入门》认为,关于日本将棋的确切史料,康治元年(公元1142年)从中国传去的“大象戏”,才是最可信的依据。也就是说,日本的将棋是由我国北宋时的“大象戏”改造而成的。
两宋时代,中日两国经济交往甚为密切。从日本地下发掘的中国古代铜钱达56万枚之多,包括唐代至明代,其中以北宋的钱币最多;北宋初日本名僧寂照曾来中国留学。从现存日本这种最古老的将棋的形制来考察,它跟北宋时程颢《咏象戏》诗中所反映的棋制相似。
在日本发现的最古的将棋局图
日本现在流行的是中将棋,它是在小将棋的基础上稍加改造而成,棋局和棋子名称与将棋一样,只是每边加了一只飞车和一只角行。实际上,这种将棋是我国北宋末九九象棋的异体。我国北宋末南宋初定型的现代象棋,日本人称之为“金鹏”,这是受明代《金鹏谱》的影响,说明《金鹏谱》也传入了日本。
(2)向朝鲜传播
我国与朝鲜是友好邻邦,历代往来密切。我国的围棋是在南北朝以前传入朝鲜的。朝鲜新罗的棋艺家朴球在唐朝当过棋待诏。
朝鲜象棋又名高丽象棋。着法与我国现代象棋基本相同,但有四点不同:
1.将帅除了照我国现代象棋的着法限定在九宫之内进退左右外,尚可按士的着法,斜走一格。
2.开局以前,象和马的位置,可随意互换。
3.象、相可照田字过河,充作攻子。
4.炮不能吃炮。炮隔子打子时,如中间隔了一炮,则不能产生打子及照将的效力。
从朝鲜象棋的棋局图看,它与象棋不同的是,将帅在开局以前置于九宫的中心,即俗称花心的位置。
(3)向南亚国家传播
中国古代象棋在向日本、朝鲜传播的同时,也向南亚国家传播。
目前在南亚一带国家,例如越南、泰国、缅甸、马来西亚、印尼有不少华侨和华裔爱下象棋。除了现代象棋以外,在这些国家里还流传过自己的古象棋。这类古象棋大都与中国古代象棋有着血缘关系。例如,从缅甸出土的古象棋局看,它与我国唐代的八八象棋十分类似。
在我国古代,女子爱下象棋的较少,这当然与封建社会里对女子有种种限制有关。但是,在帝王将相、达官贵人之家,仍然有女子爱好象棋的传闻。
唐代,女皇帝武则天就是个象棋迷。据《梁公九谏》说,武则天有一天睡至三更,得了一梦,梦见自己与大罗天女对下象棋,局中有棋子,旋即被打将,频频输给天女,后来突然惊醒。第二天上朝,问各大臣,这梦是什么意思?宰相向她解释说,太子卢陵王贬房州千里,是即局中有子,不得其位。遂感此梦,立卢陵王为储君。另据《记纂渊海》载,武后曾自制大胜局,形状和双陆相似。在唐代与双陆相似的棋局,只有象棋,难怪武后连做梦也在下象棋,足见她用心之重。清人李汝珍在《镜花缘》小说第七十四回中专写唐代女子象棋,题名为“下象棋谐语故事”。尽管反映的象棋制度是清代的,但它说明《镜花缘》的作者认为武则天所在的唐代已有象棋。
宋徽宗赵佶深通百艺,琴、棋、书、画、踢球,无所不能。在他的提倡下,当时宋朝的宫廷中盛行象棋,一些宫娥嫔妃也爱下象棋。在宋徽宗御制的《宣和宫词》中,有首“咏象戏”诗,有“玉容相对暖移声”句。另外,由直秘阁周彦质作的《宫词》中,有“象戏宫娥共雅欢,团团犀玉布牙盘”句,说的都是宫廷中女子下象棋的情景。
南宋女词人李清照多才多艺,工书善画,通晓音乐,又精于博弈及各种游艺。她爱好象棋,据她自己说,是因为象棋有出入用奇之妙。她编写的《打马图经》一书中收入打马、象棋两用的棋盘,证明她对象棋的喜欢。
南宋君王南渡前后,象棋活动在女子中间逐渐兴盛,从宫廷到民间,都有一些女性参与这项家喻户晓的活动,从这一时期一些文人描写女子下棋的诗词作品中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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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莆田蔡伸(公元1088—1156年)所作《友古居士词》中有《临江仙》一阕:
帘幕深深清昼永,玉人不耐春寒。镂牙棋子缕金圆。象盘雅戏,相对小窗前。隔打直行尖曲路,教人费尽机关。局中胜负定谁偏,饶伊使倖,毕竟我赢先。
这首词中的隔打直行尖曲路一句明显指的是象棋。从词中所述的精美棋具来看,这是描写一对贵族青年夫妇下象棋的情景。尽管那位玉人的棋艺水平不高,只不过是借下象棋消磨时光而已,但可说明当时某些家庭中女子对象棋的爱好。
安徽宣城周紫芝(公元1082—?年),亦有《阮郎归》词云:“月棂〔líng灵〕孤影照婵娟,闲临小玉盘。枣花金钏出纤纤,棋声敲夜寒。”从“枣花金钏”一语看,所咏无疑是女子棋事。其中“小玉盘”,证诸宋徽宗“白檀象戏小盘平”的诗句,此处当指象棋盘。
再如,向子諲〔yīn因〕(公元1085—1152年)的《酒边词》写到一位女性赵总怜,说她能下棋、写字、分茶、弹琴;谢无逸(公元?—1113年)的《南乡子》描写一位出色女棋手“浅色染春衣,衣上双双小雁飞。袖卷藕丝寒玉瘦,弹棋,赢得尊前酒一卮”。以上这两首词均未言明她们玩的是何种棋,但无疑有一部分女子是精于象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