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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是宁家的庶女宁程程。
“……嘉敏姐姐，你怎么了？”她低声说，“你发什么呆，快行礼啊！”
傅嘉敏立即反应过来，慌忙跪下：“殿下恕罪，嘉敏并非有意。”
墨染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
傅嘉敏觉得浑身紧绷。
“都起来，这是猎场，没有那么多规矩。”墨染淡道。
“谢殿下！”
众人纷纷站起来，却都垂着头，不敢再像先前那般肆意说笑。
尤其是李易，更是浑身冒冷汗，根本就不敢站起来。
他刚才到达都说了什么？
竟然完全想不起来了！
李易恨不得当场跳进冰湖里算了！
“……你叫李易，李侍郎家的，是吧？”墨染直接道破他的身份。
李易脸朝下：“回殿下，正是在下。”
“你刚才说，我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殿下息怒，小人并不知道您的身份，冒犯了殿下，小人该死！”李易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都说不知者无罪。”墨染淡淡道，“不过，既然你刚才那般夸下海口，想必你是很在行在冰面上捉鹿的。我家仙仙很喜欢那只小鹿，你去捉来。”
“小人这就去！”李易如蒙大赦，磕了个头，撒丫子就朝冰湖上窜。
他只知道自己小命保住了，并没有仔细去想墨染的话。
傅嘉敏和宁程程却意识到了。
她们同时朝站在墨染身边的那个一袭红色斗篷的高挑少女看去。
这女子看着十四五岁，容貌清艳，一袭红衣站在白茫茫的雪地冰湖边，衬着粉面桃腮，明**人，犹如画中仙一般。站在身材修长的玄衣殿下身边，无比登对。
如此艳若桃李的容貌和装扮，直接就把装扮素淡的其余闺秀给比了下去。
傅嘉敏和宁程程有些震惊的相互对视一眼。
刚才殿下说了“仙仙”二字。
再对着她的有些熟悉的长相，莫非……
想到这个可能，傅嘉敏眸中闪过寒光。
没想到，当初害的她逃出书院，没能被册封郡主的那个仇人，竟然来到了京都，站在染殿下身边。
宁程程的震惊并不比傅嘉敏少。
当初她千万般瞧不起的小农女，如今气质卓然，容貌美丽。连她见了也有些自惭形秽。
最最要紧的是，她在这该死小农女的手里，可是吃过大亏的！
不仅害的她掉了好几颗牙，还害她在嫡母跟前失去宠爱。
这几年她不知费了多少劲，才重新得到李燕君的信任，却没想到，好日子才开始，又碰上这个该死的，低贱的农女！
宁程程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扑上去，用指甲挠花她那张毫无瑕疵的漂亮脸蛋！
便在这时，湖边那边传来噗通一声巨响，接着就是李易的呼叫声。
“救命啊，我家公子掉进湖里了！”李易的随从大喊大叫。
众人相互看看，染殿下不发话，谁也不敢吭声。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染殿下故意教训李易。
以李易刚才的言行，就算殿下废了他，也无人敢说什么。
何况只是要他掉进冰湖里受受罪，那就更不会有人替他说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