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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不会对着他笑,再也不会讽刺他,哪怕是冷脸相待亦再无可能。
他一直想不通,到底是绝望到怎样一种程度,她才能那般决绝的告诉他再无瓜葛。
半年的时间,足以让他清晰的面对她的死,哪怕浑浑噩噩的欺骗自己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不可能再对自己说她真的还没有走,自然也不可能对着一坛骨灰假装她只是睡着。
她让凤权倾把她烧了——哪怕将尸体带走还不够,还要火化。
这个女人,从来都是那么决绝。
从前只是单纯的想要转身离开,甚至跑了几次没能成功,让他起码有机会催眠自己,可这一次大抵真的是痛到极致,所以她就这么永远弃他而去,让他这一生都只能活在悔恨之中。
到如今,那三日她苍白虚弱毫无力气的脸还如昨日般清晰的历历在目。
上官惊澜胡乱地掀开被褥,起身抱着骨灰坛子下床,没有唤小渣子也没有唤任何其他奴才,一个人坐在龙案之前对影独酌,任摇曳的烛火映着他颧骨深陷的脸。
双目无神,面色苍白。
他轻轻抚弄着手中的骨灰,告诉自己这就是她,可心里还是一望无际的死寂。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打开。
上官惊澜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左手轻抚着她的骨灰,右手提壶猛灌,刺骨的夜风从宽敞的中衣里钻入,带着瑟缩的寒气渗进四肢百骸,他却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皇上。”
似乎是这才意识到有人到来,上官惊澜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徐徐抬眸,茫然的视线在他脸上停驻了几秒,旋即又面无表情地移开。
“皇上……”
韩律皱了皱眉,又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