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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的府牢沿袭了月国一贯的律令传统,分成了三等。一等人字牢,收押的多是些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之人;二等地字牢,被关之人身上均负有命案,多处以绞刑;三等则是天字牢,以天命名,非极好便极恶,而天字牢,无疑是后者。
“谋人财物者,入人字;害人性命者,入地字;犯上谋逆者,入天字。”
月国的《刑律》对犯人的划分有着清晰的界定,而何宇正是被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被关押在了天字牢。
天字牢,位于府牢的最深处,坚石铸墙,铁板铺地,钢筋造栏,杜绝了一切犯人外逃的可能。且一旦进了天字牢,面对的不仅是幽闭无窗不见天日的岁月,还有着一天一水、三日一餐的肉体摧残,以及静寂中遮眼听滴水之声的精神折磨。
苏浅予到时,何宇不过刚刚被关进牢狱一天,但就是这短短一天,已经让之前挺拔如竹的人变得有些形销骨立起来。
看着被遮住眼睛,四肢都被镣铐锁住一身是伤的何宇,苏浅予面上满是复杂。静静看了一会儿,苏浅予这才挥手让一众人退远了些,自己拿着钥匙打开了牢门。
有些沉重的铁门发出沉闷的声音,何宇自然是听到了,一扫之前压抑颓废的样子,摆出了凶狠好斗的模样,“你们死心吧!不把苏浅予那个女人叫来,你们无论是怎么折磨我,我都不会说的!”
狰狞的面容,沙哑的声音,挥舞的四肢,短短一天的关押让何宇已经显得有些癫狂。
苏浅予眉头一皱,不再向前,就那么隔了几步望着他发疯的样子。
“何宇,你为何设计谋害主帅?你可知这是等同于谋逆的大罪!”
听到她的声音,何宇渐渐安静了下来,面上却浮现出了一个悲伤中带着绝望的笑容,“谋逆?呵……凭什么你们苏家在绥京享受,而我何家在战场厮杀,你们被封为上将军和公主,我们却一无所有?凭什么你一来就可以将我取代,我还要做小伏低、忍气吞声?”
“所以这就是你叛国的理由?”
“呵,我叛国?我一开始也以为月国是我的国我的家,进犯的云国人都是敌人,都该死,可是我错了!事实上,国非国,家非家,复非父,子非子!我又何来叛国之说?”
国非国,家非家,复非父,子非子!此话一出,苏浅予的心突然快速地跳了两下。这句话,她之前在黑衣人那里也曾听过。
似乎察觉到了苏浅予情绪的变化,何宇桀桀而笑,却又压低了声音,“呵呵呵呵,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可怜的是苏大将军你还被蒙在鼓里,你一定很想知道冷平生是谁吧?不妨去查查云国皇室吧!你也一定想知道是谁改了你的记忆吧?呵呵……你的好父亲、好情人身上肯定会有没收拾干净的马脚的……呵呵呵呵,可惜我看不到,但我也知道你现在的脸色一定很精彩!呵呵呵……可怜啊可怜,真是可怜。所有人都知道事实的真相,却都独独瞒着你!我要是你,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没有理会何宇越来越恶毒的话,苏浅予退出了牢房。苏成立刻迎了上来,却被苏浅予苍白着脸喝退。她的脚步有点急,甚至有些不稳,但心慌意乱的她并未察觉。
国非国,家非家,父非父,爱人非所爱!这究竟是真是假?若是真,那南宫牧脱不了干系实属正常,可为何父亲竟也牵扯了进来?!
想到目光中满是拳拳爱意的苏延君,苏浅予只觉得头似是有钝器敲击一般,难以承受的疼痛骤然袭来,令她腿下一软,彻底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将军晕倒了!快来人啊!”
无人顾及的牢狱深处,何宇听着隐隐传来的嘈杂声音,嘴角勾起了一抹复杂而快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