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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句话,江桥便觉得自己不是什么特别理性的家伙了。
将事情简单地分为两种可能:一,程雏十分受欢迎,整个班级没有恶意的接纳着她,她在伙伴中成长,度过快乐的一年;二,程雏被排挤,在这种阴郁的生活里成长,强大,成熟。无论是哪一种,对程雏而言都有好处,所以,作为转校生入学是最为正常而正确的选择,无法反驳。
如果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江桥定然会这么告诉询问者。
“不行。”
江桥张嘴,闭下,一声沉重的吸气声在可芙香的目瞪口呆之中响起,伴随着椅子后仰摔倒的声音程雏站起。头发遮挡住从右侧望过来的江桥的视线,唯一看得清她强忍着的泪眼迷蒙的可芙香惊慌失措的站起,却只见得程雏慢慢蹲下,扶起椅子,抓起书包,钻过自己张开的手臂,径直跑进房间里去了。
沉默里,可芙香坐下,放在餐桌上的拳头攥得指关节发白。
这种感觉,曾在不久之前出现过,那个时候萧卓世来找江桥帮忙,他也用一种十分诡异的态度回应了对方。她知道江桥有多聪明,无论怎样的质疑对方都有合理的解释,所以,她不想去问为什么,因为这件事情她不需要解释。
他做错了,毫无疑问的。
可芙香起身,捏起盘子的手握得它直抖,江桥见状也不多言,任由红着眼眶的可芙香把东西收走,起身,套上围巾,开了门便往外走。
没有受过排挤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年纪还小的程雏不懂,生活在不知道怎样优越的环境中的可芙香和三浦新一不懂,那个对什么事情都毫不在意的东戈登不懂。那到底有多么类似被紧闭在幽暗的黑箱里,那到底有多类似一人行走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那种目光里的恶意到底有多么明显,它到底能把一个人改变成什么样子,这群人一点都不明白。
所以,作为被颜平帆委任的程雏的看护人、也是在这群人之中唯一一个明白这到底有多难受的人,他必须做出些什么,必须将这从自己身上探出舌头的恶意之蛇拦腰砍断才行。
呼着气的江桥往孙逸轩的家里走,百感交集的同时却有着一股怒意,只是与先前那些不同,不仅来源不明,就连指向都变得十分暧昧,只有这份想把别人狠狠地揍上一顿的暴戾从那个时候开始都没有改变过。
他绕进没什么人的小巷子,如同要探索迷宫般的往里头走,九曲十八弯的路按照不同的路径走了一两次,带着路痴者不应当具有的从容的他无奈的一边走着一边在墙上做着标记,一次又一次的往复来回,颇有些自怨自艾的用白砖在灰色土墙上画了个小小的乌龟。
正想着要不随便找一家人问问怎么出去的时候,他便听得拐道那头有呜咽与衣物的摩擦声。
江桥并不认为有人会在这种湿冷的大冬天玩野战的,就算有,今天他也要来一出棒打连体巨婴,让他们知道这种外部秀恩爱的行为是不会被道德和法律所承认的。
抱着这种拆散天下情侣的奇妙思想,江桥猛地朝那头闪出脑袋,本想着露出对眼睛吓他们一下,见状却忍不住把整个身体都探了出去。
小道里有三四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被扯落校服露出内衣的女生无力的反抗着抓着她手的男生,双腿紧合不让另外一个去拉扯她的校服裤,嘴巴被另一个男的捂住,脸庞被那人蹭得直躲,泪花绽得满脸都是。
另一个闲着没事做的男人主动承担起了摄影师的职务,一边吸着哈喇子一边还往和那几个凑活起来,对着女生的胸前动手动脚。
江桥当真没听说夏区的爱情动作电影业有强大到可以利用手机自助研发的地步,就算可以,这群未成年人也应当处于管制范围才对,还是这种充满背德感的强奸剧情。
其实这种事情对于江桥而言怎样都好,当他见到雄性数量多于女生的时候,他便决定要出手了,只是看见女主角是东缪音的时候,他下手就更重了些,抓着手的那个被他近身一记‘崩拳’打到吐血昏迷,另外反应过来的家伙掏出折刀,眼疾手快的江桥见他亮出兵器,手往腰间一掏,乌金刀猛地闪出,金属相碰直接将对方手上的刀震得脱手,下一刻,他便因为江桥的左拳击中脸庞而摔倒在地。
蹲着的那个男生见识头不对立马想跑,江桥右腿蹬地,左脚直立为轴,一脚直接踢中那人左肋,整个人跌向墙边,脑袋与墙壁碰了个正着,亦是昏厥。
江桥一刀捅进那吓得在地上滚爬的家伙掉在地上的手机,反向一转将屏幕和主板插了个粉碎后放进自己的口袋,皮笑肉不笑的转着刀朝他走了过去,耳朵里听不得对方任何一句求饶。
来晚一步,这里就要成强奸现场了。
“你们这群年轻人啊,需要好好管教一下”江桥歪着脑袋,背着光的表情看起来异常狰狞:“不是犯下什么错都可以用求饶来结束的”
这般说着,江桥点地的右腿便朝着蹲着抱头躲在墙角的男生踢出,却被呼喊出声的东缪音止住。
男生钻过江桥的胯下连滚带爬的往巷子外跑,江桥收刀,转过身,往东缪音这边靠了过来。
她紧闭着眼睛,抿着嘴唇,衣服整理过,却还是歪歪斜斜的。江桥近了些帮她理好,便听得她的呜咽声又起,接着便撞进江桥怀里。
她肯定不是因为是江桥才是如此。
谁都好,现在的她只是需要一个可以抱着哭的对象而已,对此,江桥有足够的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