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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要是这样的伤在她身上,她半点都不觉得有难受,可偏生,她现在见不得离鸠为保护她而伤半点。
她缩在离鸠身边,看着他半晌,最后摸出帕子给他擦脸上的血。
“离鸠,你好了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我还没及笄,成不了,就先订亲吧。”她嘀嘀咕咕的道,深以为,约莫这辈子在大燕,她是找不着第二个像离鸠这样对她的人了。
所以这样合适,还已经喜欢了的人,那就定下好了。
对感情,她从来都很直接,不做作。
离鸠脸上的血有些多,卿酒酒擦了半天,都没擦干净,也不知是不是她力道太大了,反而还将离鸠的脸皮擦起了干皮屑。
她皱起眉头,伸手去轻扯那干皮,岂料这一撕扯,竟将离鸠的那张皮相都给牵扯了起来。
卿酒酒吓了一跳,她赶紧松手,那薄薄的皮顺势服帖了回去。
她睁大了眸子,所以,她将离鸠的脸都给撕烂了?
但她转念一想,又不对,谁的脸皮好端端的就能撕下来的?
她伏他身上,凑近了去看,犹豫了半天,又试探的去撕扯。
果然,那层皮很薄,像透明的薄膜一样,卿酒酒屏住呼吸,她心跳得很厉害,总有一种天大的秘密即将揭开的紧张和忐忑。
当整张膜完整的被撕下来后,卿酒酒就愣了。
在她面前的脸——
眉心一点猩红朱砂,狭长的眼线,新月睫羽,还有笔挺的鼻子,以及风流薄唇,当真是昳丽生辉,俊美如妖!
她眨了眨眼,眼前的脸还是没有消失,她又看了看手上的那张薄膜。
她的离鸠,怎么会是帝九黎那个混蛋?!
那么好的离鸠,会陪她睡觉,会护着她,还会宠着任她娇惯的离鸠,哪里是帝九黎那个嘴巴坏的混蛋及得上的!
一股子被戏耍的怒火升腾而起,卿酒酒甩手就将那张薄膜面具扔离鸠脸上,她憋屈难受地大吼了声。
走在前头的白岩眼皮一跳,总觉得要不好。
他还没回过神来,卿酒酒已经跳下了软轿,飞快地跑了,追都追不上。
白岩皱起眉头,他往软轿中一瞅,一瞥见帝九黎那张脸,他就知道遭了,九皇子又被拆穿了。
白岩考虑了会,他钻进软轿,将那易容面具重新给帝九黎戴上,准备着这事还得跟皇太子殿下支会一声。
卿酒酒直接一口气冲到九皇子府,接了卿蜜蜜,二话不说,冷着一张脸,浑身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看都不看帝九冥一眼,抽身就回了隔壁县主府。
她还跟流钰吩咐,“凡是隔壁皇子府的人,统统都不见!”
末了又跟一脸懵逼的蜜蜜叮嘱道,“隔壁府上的都是大混蛋,蜜蜜以后也不要再见他们了!”
蜜蜜愣愣点头,虽然她不明白,虽然她有点舍不得冥哥哥,但姊姊说的话,绝对是对的,听姊姊的一定没错!
不仅如此,卿酒酒让流钰连夜去买十只大黑狗回来养着,谁敢乱入县主府,逮谁咬谁!
一晚上,本是好好的看花灯过元宵,结果折腾一晚上,后半夜,卿酒酒还罕见的失眠了。
她躺床上,望着天青色的樱花帐子,脑子里不自觉就开始回想和离鸠的点点滴滴,心口闷闷的,难受她恨不得再去杀几百个人泄愤。
不仅如此,她还很惋惜,她的离鸠,活生生的一个人,往后就没了……
她在床上滚了几圈,怕吵着隔壁房间的蜜蜜,便将自个捂在被子里头,瓮声瓮气地嘶喊了几声,然后还狠狠捶了枕头几下。
她从未品尝过这样纠结的情绪,仿佛整个人都被泡在又冰又暖的水池里,怎么都不舒坦,怎么都不痛快。
而且,她莫名其妙地还有点想哭。
卿酒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索性起床,就在屋里开始打军体拳,一遍又一遍,直到整个人没有半分力气,直接就躺地上闭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