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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跑在最前面的人是杜徵,隔着老远就开始喊:“夕儿妹妹,小容,我可算找到你们了。”
相比杜徵的兴奋,沐月夕很平静。她坐在草地上,抬起略显苍白的小脸,看着从马上跳下来的杜徵,问道:“有东西吃吗?”
杜徵一怔,摇头,“没有。”语气稍顿,露出带着些许讨好意味地笑容,“夕儿妹妹,你想吃什么?回城我请你。”
“你的马可不可以先借给我?”沐月夕问道。
杜徵愣愣地把缰绳递给她,沐月夕抓住缰绳,踩上马蹬,翻身上马,对淳于容道:“候爷,我先行一步,谢谢你救了我。”
沐月夕饥肠辘辘,有马代步,她急着找地方吃饭,调转马头,催马冲了出去。
淳于容怕她有失,脚尖点地,平空跃起,飞身上了马,勒马追了过去。
杜徵也学淳于容一般,飞身上马,一挥马鞭,喊道:“大家快上马跟上。”随从们纷纷上了马,追赶上去。
“她这么急着去那?”杜徵低声问道。
“一直没吃什么东西,她肯定饿坏了。”淳于容的眼中微露出一丝怜惜。
“一直没吃东西!”杜徵给了淳于容一个鄙夷的眼神,“小容,你不要告诉我这山里连只兔子都没有?”
“火折子掉水里了。”淳于容轻描淡写地道。
杜徵幸灾乐祸地道:“小容,你不是这么倒霉吧?居然会掉到水里,你喝了很多水吧。”
对他这种小人行径,淳于容嗤之以鼻,直接无视。
“小容,你不会凫水,是怎么爬上来的?”杜徵很好奇地问道。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淳于容也不想回答,一拉马,加快速度追赶前面的沐月夕。
回避问题,桃花眼泛起几分异色,杜徵拍马追上前,问道:“小容,你到底怎么从水里上来的?我真得很好奇,你是怎么逃过灭顶之灾的。”
淳于容闭唇不语,眼睛直视前方,眸底闪过一抹暖色,昨夜的确是灭顶之灾,若不是她相救,只怕他早已尸沉水底了。
唇边扬起一抹坏笑,杜徵猜测道:“小容,该不是夕儿妹妹救你上来的吧?”
淳于容拧了拧眉,一拍马屁,再次加快速度。
桃花眼微眯,露出一抹精光,坏笑从唇边漫延到眉梢,杜徵又追了上去,打定主意要把真相从淳于容嘴里问出来。张口刚要问,却骇然发现本来在前面骑马骑得好好的沐月夕突然趴在了马上,身子向左倾斜,眼看就要掉下马去。
淳于容和杜徵都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踢掉马蹬,手一按马鞍,两人几乎是同时从马上飞身掠出的,双双伸手去接沐月夕。
淳于容在右侧,杜徵居左边,两人虽然是同时飞掠而出,但是就距离来看,杜徵要比淳于容稍稍近些,差之毫厘,结果迥然不同。沐月夕软软的身子被杜徵接住,抱在了怀中,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就象捧着一件易碎的宝贝,生怕把它坏。
稳稳地落在两人身边的淳于容则两手空空,眸色微沉,低头看向杜徵怀中的人,不明白沐月夕为何会突然堕马?
躺在杜徵怀中的沐月夕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红润的嘴唇紧抿,没有一丝血色,她已然昏迷了过去。
杜徵抓起沐月夕的手,帮她诊脉,“这脉象……”
“脉象有问题?”淳于容不懂医术。
杜徽皱眉,眸光闪烁不定,迟疑地道:“她的脉象紊乱的有些奇怪,不象是生病昏迷的,反而有点象……”
杜徵欲言又止,面露迷茫。
“有点象什么?”淳于容急声问道。看着昏迷不醒的沐月夕,他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淡定。
杜徵光顾着担心沐月夕的身体,没有觉察到了淳于容的异样,低头沉吟了一下,道:“有点象中毒昏迷。”
淳于容好看的眉皱起,“你是说郡主中了毒?”
杜徵不放心,再一次抓起沐月夕的手,细心地再诊了一次,没错,的确是中了毒,抬头看着淳于容,眸光锐利,“小容,你们在这山中真得什么东西都没吃过吗?”
淳于容心一沉,“吃过一种叫树莓的红色野果。”
“你也吃了?”杜徵惊讶地挑高了眉。他与淳于容认识十几年,知道淳于容对饮食要求颇高,象野果这种粗劣食物,他是绝对不会吃的。
淳于容将手伸到杜徵面前,用行动表明,他的确吃了小野果。杜徵收起脸上的惊讶表情,伸手为他诊脉,松开手,道:“还好,你没有中毒。”
既然不是野果的问题,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淳于容问道:“昨夜的寿宴,其他人有没有事?”
“这毒只怕是针对她一人下的。”杜徵的桃花眼里寒光闪烁,压低声音道:“今晨在郊外找到了那匹发狂的马,在马右眼里我找到了三枚银针。”
“沐氏族中并没有决定支持那位皇子,皇上大可自行立储,为何要将无辜的稚女牵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