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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当教主?”邓海升笑出声来,觉得说这话的人是在异想天开。
胡桂扬歪靠着车厢,打个哈欠,“唉,我就知道,所谓信神信鬼都是自私自利,鬼神对自己有用,信之,对自己无用,不信,说来说去,大家信的是自己、是贪婪。”
“你根本不懂我们的教义。”邓海升冷冷地说。
“不懂,我就知道曾经有一群人自称信仰火神,祭神仪式弄得神秘兮兮,还认我做‘火神之子’,那枚真火令牌还在我家里藏着呢……”
“别说了。”邓海升严厉地打断。
胡桂扬适可而止,不仅闭嘴,连眼睛也闭上,却没有入睡,偶尔叹息一声。
车厢摇摇晃晃,停止得颇为突然,胡桂扬摔倒,急忙坐起,“这么快就进城了?”
“不是。”
一名教徒掀开帘子,探头进来,“前面消息,咱们被盯上了,大队锦衣卫正在赶来,咱们得弃车。”
邓海升稍一犹豫,“让大家散开。”
“是。他怎么办?”教徒看向手脚被缚的人质。
邓海升又一犹豫,“留下他,或许可以吸引锦衣卫。”
“可是……”
“我做主,我负责。”
教中重要人物大都去找江耘的下落,邓海升乃是唯一留下的长老,那名教徒再不敢多说,领命走开。
邓海升向胡桂扬道:“明天晚上,来火神庙找我。”
“没问题,你终于……”
“我什么也没承认,你究竟算不算是教徒,得由所有长老共同决定,我可不保证明晚你在火神庙一定会安全。”
“不成教主,便成祭品,挺公平。”
邓海升嗯了一声,跳出车厢,胡桂扬大声道:“我也不保证一定去啊。”
邓海升没有回应,大步走开。
桂扬手脚被绑,身体仍能移动,他却宁愿躺在那里,嘴里小声嘀咕人名:“左预?梁秀?尚铭?李孜省?覃吉?怀恩?”
厢帘打开,露出一张脸孔,胡桂扬大笑,“我正在想谁会是第一个露面的人,果然是你。李仙长,好久不见。”
李孜省一脸细汗,跳上车厢,坐在邓海升刚才的位置上,正要开口,又有一张脸出现。
尚铭同样气喘吁吁,“你没死!”
“险些遭到活埋,托尚厂公的福,还剩下多半条命,就是肚子有点饿……”
“神……”尚铭看一眼李孜省,笑道:“请李仙长往里让一让。”
“地方就这么大。”李孜省不满地说。
“再小我也得挤进来,咱们在宫里说好的,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共审,不是吗?”
李孜省没办法,只得让出一块地方,移到胡桂扬正对面。
胡桂扬收回双腿,笑道:“听说是大批锦衣卫前来救我,没想到会是两位带队,在下感激不尽。呃,能帮我解开绳子吗?”
对面两人谁也不动手,都以严厉和审视的目光盯着他。
“胡桂扬,可以啊,一卫两厂这么多人,都被你耍得团团转?”尚铭先开口。
“这话从何说起?我……”
李孜省插口道:“别说没用的话,胡桂扬,神玉在哪?”
“丢了。”
“嘿,丢了,真是个好借口,可为什么迄今为止,蜂娘只查到你一个人接触过神玉?”
“这件事应该问蜂娘吧,让她多查些人。”
李孜省一见到胡桂扬心里就有怒气,几句话说过之后,怒气更盛,“这是欺君之罪,你以为东宫还能保你吗?”
尚铭劝道:“这是个无赖小子,对他说这些没用。蜂娘功力有限,不可能将所有人挨个检查,必须有个范围。胡桂扬,本来你有三天时间……”
“对啊,三天,现在过去多久了?”胡桂扬问道。
“一天多点。”
“还剩下将近两天。”胡桂扬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微笑。
“给你三天,是以为神玉必在江耘身上,如今他已排除嫌疑,胡桂扬,你没有三天,也没有两天,就是现在:交待神玉的下落,免你一死,若是还要嘴硬,或是再耍花招,当街处斩,我们另想办法寻找神玉。”
胡桂扬吓了一跳,“我好歹也是锦衣校尉,至少得由法司给我安排一个罪名,才能处斩吧?”
尚铭冷笑一声,“一切都经过法司,还要东厂何用?只要罪行确凿,东厂可以先行刑,再由法司追论罪名。胡桂扬,你藏玉不交,犯下欺君之罪,无可置疑……”
“我明白了,我若是交待呢?”
尚铭心中一喜,与李孜省互视一眼,“我没权力恕你无罪,但是会将你送到西厂,东宫对你印象不错,那边的人可以替你求情。只要拿回神玉,陛下心情大悦,肯定会饶你不死,还会重赏于你。你笑什么?”
胡桂扬的笑向来不讨好,这回更是惹人生厌,“抱歉,我只是觉得有趣。”
“我的话很可笑吗?”尚铭脸色一沉。
“不不,只是尚厂公刚才说‘拿回’神玉,让我想起这几天来几乎所有说到神玉人,都用‘拿回’、‘取回’这样的词,人人都以为神玉原本就属于自己。”
“整个天下都属于陛下,何况神玉?胡桂扬,你已犯下欺君之罪,不要再生谋逆之心。”
“尚厂公言重了,我只说有趣,没说认可。神玉当然只属于陛下。嗯……江耘人呢?”
“他没拿神玉,蜂娘检查过了,我俩在场。”尚铭的耐心正在一点点减少。
“他当时没拿,现在正去拿玉的路上,没准已经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