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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用在这小混子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他为了帮我救人,可谓使出了浑身解数。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跟我说这十里八乡的人都喊他“二球”,他就逐渐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其实每个在战乱地方混迹的人都不是小角色,我一开始很瞧不上二球这样的人,但现在不了。
他骑着破摩托车带着我在丛林中一路穿梭,直接到了一座没有名字的小桥边,这桥是木桥,看上面发黑发霉的青苔,估计有不少历史了。
二球跟我说,但凡北丛林里出来的人,要去到中国边境就必须经过这里,这里是唯一一条通道。看阿飞他们的路线,走的一定不是正道,这条路是他们的必经之路,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即可。
我听罢过后没有动声色,但开始研究二球了。这家伙的形象一直都邋里邋遢的,头发乱糟糟,胡子不知道蓄了多久,形成了个大胡子。
他并不算矮,至少是一百七十五公分以上,身板也不单薄,T恤下的身板还有结实的肌肉,所以这家伙应该是个练家子。
我一直觉得他就是混迹在这一地带的盲流,能混点儿吃喝就混点儿,有今朝没明朝的人生。但前两天这么一接触,我觉得他的逻辑思维十分慎密,绝不是个普通的小混子。
他从始至终没有问我叫什么名字,很有分寸。我在黑三角混迹的时候,绝不会露自己的脸面,所以他暂时还不晓得我是谁,但我依稀觉得,他在我身边是有企图的,并不是钱。
我注意观察了一下他的身体特征,全身上下都不露破绽,但他的手背上有一条细长的口子,从虎口一直延伸到无名指的地方,很是显眼,我记住了。
但我暂时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我们这次共同目的是为了救出老A,至于别的,就以后再说了。他到底是谁,我一定有办法让他露出真面目的。
我们在小桥边呆了大约三个小时,我就听到有轿车的声音传来,还有马儿的铃铛声,这是商旅过往的声音。
在中缅边境这边,因为道路崎岖,汽车不太好走,所以很多人都会选择用马匹来托运货物。也所以,我很多时候会用这些人做掩护,来把货物运送出去。
我和二球是躲在小桥上方的悬崖上的,这里望过去能看到路上那些来往的行人。那辆黑色桑塔纳出现了,身后还有一支慢悠悠的商旅队,好像托着布匹样的东西。
车子驶近时,我看到了车里的人果真是老A。他没有带头套,就铐着手,身边的人是阿飞,还是一身便衣,但掩不住他一身的犀利的气场。
我对他的印象很深,第一次看到他在秦漠飞身边当保镖时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他身上除了武者那股气息之外,还有一股子浩然正气,那只有经过严酷训练的军人才有的。
所以我才怀疑自己早就被盯上了,而他们迟迟没有出手,可能是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来证实我的身份。我就是猜不透,这到底是谁发觉的,是中国警方,还是秦家的人?
哼,管他是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在黑三角纵横了那么多年,岂是他们想摧毁就能够摧毁的?
收回思绪,我开始专注起下面路上的桑塔纳轿车了。车子马上就要到桥边,他们肯定是要徒步过桥的,估计他们要走很远才会有人接应,我救人的机会就是这里。
“老板,等会我牵制他们,你救人,救不就得出是你的事儿,钱你是一定要给我的。”就这当头,二球在我耳边小声道。
我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悦道,“你如果有命回去,直接去阿战狼那边拿钱,他不会少你一分钱的。”
“好说,那么我们分头行动,我下去了。”
他说完就从悬崖上跐溜一下滑下去了,我都来不及跟他说让他从此以后跟我混。他一下去,我也开始准备了,举枪对准了阿飞,只要有个风吹草动我就一枪过去。
但我拿捏不准后面那队商旅是否是真的商人,冒然出手惹来厮杀就不太好了。我的功夫不怎么样,勉强凑合的也就是枪法,得要智取。
二球从悬崖上一下去,就又一脸痞相地朝小桥走了过去。阿飞的车子刚到,他拽着老A下车了,在桥边观望了一阵,忽然用手捏住嘴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哨声。
不一会,小桥那头也传来了同样的声音,是三声,我猜就是接应他们的人,听声音这距离很静,所以我救人的时间就更紧迫了。
小桥下面河水湍急,看样子很深,如果陆路没法逃,这条路却是最保险的。不过老A似乎不会游泳,我若带着他从水路,未必能成功逃离。
我也下了悬崖,开始朝他们所在的地方匍匐。
“哎呀呀,几位老板需不需要人帮忙带路啊?这里出去还有很长一段沼泽地呢,不好走。我收费很低的,只要一千人民币就好了哦。如果没有人民币,美金也行。”
二球一过去就这样痞痞地道,还特谄媚地要给阿飞递烟。阿飞冷冷瞥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滚”,但他仿佛没听到似得,还伸手去抓阿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