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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沉冷冰寒的盯住她,说会要了她的命,窦清幽一时间惊大着眼,愣直直的看着他。
燕麟鹰眸深深的看着她,冷风吹过来,吹起她的衣摆,头发也随风扬起,就那么愣直直的盯着他,仿若只她一个人独身了。他心里微微窒息,伸了伸手,又握拳悄悄放下,攥紧在衣袖里。
“骗人!”窦清幽收回目光,嘴上心里都知道他怕是又算计啥,可理智却在想他的话。湖州府的官场是没有阉党的人,还是准备对湖州官场来一次大清洗?
“江南水深,我只还一次,救你一次。”燕麟提醒她。
窦清幽看他认真的样子,还特意把她叫出来说有事说,“你们阉党有什么大动静?”说完就发现,似乎,不太妙。
燕麟黑沉着俊脸,危险的笑起来,“我们阉党?”
“不是……你听错了。”窦清幽忙否认。
“我的耳朵从来不会听错!”燕麟呵呵。
窦清幽看着他解释,“我说的是你们一党!你肯定听错了!”
看她就是抵赖不承认的样子,燕麟笑着直接靠近过来。
窦清幽瞪着他后退一步,“对不起!”立马承认,道歉。
燕麟笑了两声,“别忘了,你嫁给了我,也是我们阉党了!”看她要说话,直接给她堵上话,“就算没有成亲,你现在是我燕麟的未婚妻,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你男人!你也是我们阉党的一份子!”
窦清幽又是羞恨又是怒愤,恶狠狠的瞪着他,“你是你!我是我!”什么是她男人?一个太监吗!?还一个被人天天点着鼻子明里骂完背地里骂的太监头子!?
“我现在突然不想费劲儿让皇上去废除赐婚的圣旨了!左右我娶你有益无害。”燕麟负手直立。
“你……”窦清幽怒恨的一时说不上话。
燕麟看着她炸毛,笑容映入眼中,“我若是娶了你,起码窦孝征和窦孝谦无论多不情愿,都会为了你成为我的势力。还能再拉一拉严不疾,做上两件好事,给我正正名!封侯拜相,早晚之事!”
“你…你去死吧!”窦清幽怒吼一声,气怒的转身就走,又气冲冲道,“把你的多肉拿走!还有你的珠子!”
炸毛的小狮子一样,气冲冲的浑身冒着火苗。燕麟看着她哈哈哈哈笑。
然后窦清幽就发现,多肉她不舍得给他,珠子在家里没拿,怒的扭头盯着他,“把你的匕首拿走!”
燕麟愣了下,就猜到夜明珠没在这,而那些多肉她不舍得准备继续占为己有,所以才一时气怒怒的喊他把早年的匕首拿回去,直接笑的更加畅快。
窦清幽气的头上都冒着火苗,鼻子耳朵冒着气,照着书案前一坐,拿了纸笔,开始写十大杀死燕麟的方针策略。
燕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一边看还一边点头,然后跟她讨论,“这方法不错,但难度太大,想买通杀手,你要花大笔的银子,而且还得找到能杀了我的!不实用!下毒的不错!不过下毒的人选不好,薛尧和计亢都是打小跟着我的,除非你会摄魂术!那不妨直接对我摄魂,让我自杀更简单利落!”
咔嚓——
窦清幽手里的毛笔被折断成两截。
“这点花拳绣腿,有人杀你,逃命都逃不掉。”轻功还不好好学!
窦清幽两眼喷火的瞪着他,“郝小!”
郝小立马进来,“小姐!”
“把他给我扔出去!”窦清幽怒声吩咐。
郝小看看燕麟,弱弱道,“小姐!打不过!”
“那你平时吃那么多!”窦清幽小声怒道。
郝小委屈柔弱的抿着嘴,两眼无辜的看看她。
燕麟笑着建议,“不如你哪天在给我的酒里下点毒,说不定我一时不察就毒死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做个望门寡!”
窦清幽眯着眼阴测测的盯着他。她先下一次试试他!
“为了防止我不知哪天横死,连个伴儿一起上路都没有,怨念太深变成厉鬼,为祸人间,回来找你报仇。我还是提前立好遗嘱给皇上,我要是死了,就让我未婚妻陪葬吧!夫妻同穴,天经地义!”燕麟笑看着她,伸手拿了她的笔,蘸了墨,拿出一张纸,就开始要立遗嘱。
窦清幽看他落笔就写遗嘱,脑子一热,伸手夺桌上的纸,“别用我的纸笔!”
燕麟快手按住。
她直接一把就抓在了他手上,按着抢过来个纸角,伸手就推开他,另一手去抢了笔。
燕麟松了手,让她抢走,鹰眸盯着她,“协议不准动手动脚,你破了协议规矩了?”
窦清幽沉着小脸,几乎滴出水来,“你先对我的东西动手的!”
“协议上只说人。”燕麟挑眉。
窦清幽瞪着他,如果眼神是枪口,他身上已经都是枪洞洞了。
低头看了看手上被她抓的地方,几道印子,已经红红的起来,特别的明显,燕麟碰了碰,嘶了口气,“你先打破协议规矩,还下手那么狠!不知道我燕麟睚眦必报!?”
“你要抓回来!?”窦清幽看了看他的手,她当时手快,却也没有使那么大力的。
鹰眸盯着她,从她嫣红的樱唇上扫过,“抓回来?不!我先收点利息!”大手直接一捞,按住她的后脑,俯身,直接攫取她的樱唇。
窦清幽猛地大惊,直接惊呆了,反应都不知道该反应了。
看她直接傻眼了,燕麟鹰眸深深,暗芒闪过,扣紧她的脑袋,噙住她的唇瓣,辗转吸吮啃噬,长舌直接撬开贝齿,侵袭而入,在她香甜的口中横冲直撞的肆虐,侵占,扫荡。
窦清幽死死瞪大了眼,立马朝他出手,张口就狠狠咬上去。
燕麟却鹰眸直直摄取着她的手,毫不退缩。
窦清幽惊怒的瞪着他,也没有松口。
腥甜的铁锈味儿在口中蔓延开来,看这小东西真想给他咬掉,燕麟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趁隙收回长舌,却一口反咬在她娇唇上。
看她疼的颤了颤,终究没舍得下嘴太狠,松开她来。看着她,如偷腥的妖孽般,舔舐掉唇上沾染的血迹,眸光潋滟,魅惑万分的姿态,看着她笑。
“啊啊啊啊——”窦清幽尖叫一声。
“我的剑!我的剑呢!?”
早已经愣了的郝小,僵硬的指了指架子上。
窦清幽怒火万丈,火山喷发,一把抓住长剑拔出来,“我要杀了你!你个阉贼!”
她这架势,绝对会挥剑灭了他。燕麟赶紧躲避,“我不过收点利息,先动手的是你,用得着谋杀亲夫!?”
“你给我闭嘴!我要杀了你!把你个淫贼碎尸万段!”窦清幽怒吼着,追着他就砍。
燕麟满眼笑意的躲避着出去,“你确定你砍得死我?”
这种心理暗示,在她暴怒万丈的时候很是管用,窦清幽手里的剑被生生使成了刀,追着他一剑一剑的砍,剑剑杀气满涨!
“小姐!小姐!”
樱桃和庄妈妈都在后面跟着喊着。
郝小也犹豫了下,跟在后面,想拦住暴怒的窦清幽。
本来就跟他武力悬殊太大,窦清幽根本追不上他,可还是不懈拼杀,死命追赶,非要砍死他!
燕麟左闪右躲,每每擦着她的剑躲过,在酒庄里展开逃命跑。
樱桃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追不上了,喊着郝小快追。
窦清幽也快力竭了,喘着气,拿着长剑,两眼杀气的瞪着前面丈远的燕麟,“你……淫贼!你给我…站住!”
燕麟看着她急促的喘着气,跑的小脸通红,被他蹂躏的娇唇更加红艳欲滴,鹰眸暗了暗,“先想想我的一百种死法,我下回再来收本金!”
“你…站住……”窦清幽喊着话,他整个人已经飞身而起,消失在夜色里。
“你个阉贼!给我死回来!”
庄妈妈也喘着气跑过来,“小姐…小姐……到底,出了啥事了?老奴就一错眼的功夫!”
郝小也快步跑过来,倒是没有喘,听庄妈妈问话,直接诚实道,“他亲了小姐!”还伸舌头了!
庄妈妈一脸惊呆。
窦清幽利剑一样盯过去,朝着郝小,“你给我闭嘴!你个吃的比猪多,却打不过他一个太监!”
郝小两滴眼泪瞬间就掉了出来,“小姐……我…那我下一顿少吃两碗!”
看她还一脸舍不得的样子,窦清幽觉的脑子里嗡嗡叫,简直有一瞬间要疯的感觉。尤其嘴里还有股腥甜的铁锈味儿,还有陌生的什么味道,简直想要尖叫。
庄妈妈立马上来扶住她,“小姐……”
窦清幽觉的头昏昏了,漱口又刷了三遍牙,坐在浴桶里,热水泡的热气,仿佛她身体里冒的怒气火气一样。
庄妈妈和樱桃小心翼翼的伺候她沐浴完,给她端了安神汤,让她喝了早点睡下。
窦清幽却怎么也睡不着,越是不要想,越是清晰,脑中不断的回放着他那个阉贼亲了她,还直接侵入她口中,还有嘴上被咬肿起来的牙印。一想到她竟然被一个太监亲了,还是个和皇上有一腿的变态太监,她就有疯的暴怒冲动,“啊啊啊啊啊!那个阉贼!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小姐!那一百种死法……”庄妈妈小心的问她。
窦清幽一个鲤鱼打滚起来,“不睡了!”
也没让庄妈妈上手,直接自己恨恨的磨了墨,铺开纸,提笔上书:阉贼的一百种死法!
第零零一条:油炸!活活下锅,两百度高温油炸!炸完一遍捞出来,再下锅炸第二遍,第三遍,直到炸透!
第零零二条:生煎!铁板烧红,刷上油,活着下锅,直接生煎!三百六十度煎!旋转煎!煎掉皮再煎!直到煎糊!
第零零三条:活剥!先在身上活活划几刀,然后用钳子夹着皮,活活一块一块剥!剥的皮喂狗!剥完了皮剥肉,直到剥光只剩白骨!
第零零四条:千刀万剐!
庄妈妈在一旁看的替某个阉贼吸了几口气。前面的都是酷刑!后面的都是死法!还以为写上一些就该停了,结果生生写出了六七十条死法,条条不同啊!撑死的,淹死的,被石头砸死的,被马踩破肚死的都还好说,那个被男人那啥死……默默在心里烧起三根香。
最后窦清幽实在想不出其他的死法了,这才撂下笔,她也困到尽了,倒去床上睡了。
安神汤喝了,能撑那么久已经很不容易。
庄妈妈给她掖好被子,看了看她红肿的嘴唇,拿了药膏过来。
“别抹。”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庄妈妈一扭头就见他坐在旁边的高几上,笑的一脸肆意餍足。
“留着。”他要一点一点在她身上打下他的印记!
窦清幽梦中听到他的声音,猛地睁开眼。
燕麟呼吸一窒。
庄妈妈也忙看过来。
下一瞬,窦清幽就闭上眼,沉沉睡过去。
燕麟看着她,毫不掩饰笑的宠溺,目光掠过她的红肿的娇唇,眼中暗光点点。
庄妈妈脸色一沉,伸手从腰中一抽,一把鸣颤的软剑冷冷对着燕麟。
燕麟挑眉惊讶道,“终于拔剑了?”
“你也知道,我魂天剑不见血不回鞘。”庄妈妈哼道。
“外面下雪了。”燕麟这会可不想跟她打。
庄妈妈还是剑指着他。
燕麟嘴角抽了下,“她说以后给你养老送终?”都要背主了!
“是啊!”庄妈妈点头应答。
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
燕麟看看她,又看看炕上熟睡的小人儿,他今夜也的确不好留下来。再尝过她的香甜,他这会兽血翻腾。深吸一口气,俯身在她雪玉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起身直接离开。现在回去,天亮之前也能赶到豫州了。
看他这次真的走了,庄妈妈这才收了剑,在外面塌上睡下。
不过那个写了六十七条死法的大纸被他给拿走了。
天刚蒙蒙亮,燕麟回到豫州,喝了热汤,换了衣裳,拿出那张纸来看。
看他笑成那个样子,薛尧都要怀疑他偷香成功了,眼神一瞄,就见纸上开头几个大字:阉贼的一百种死法大全。他惊了惊,立马趴过来看,从上到下溜了一遍,两眼放光,“这记录方式,这死法,简直太绝妙了!”
赞叹了半天,薛尧反应过来,“咦!主子你怎么欺辱县主了?她把你油煎油炸的,还有这个!”指着被男人那啥死的一条。
燕麟冷冷看着他,伸手合上,“什么时候学会偷看我情书了?”
“情书……”的确是情书!每一条都是县主对主子满满的爱意!
薛尧啥也不说了,反正他看完了,他自己去默写去,“主子你睡吧!今儿个下雪,不忙活儿!”那么绝妙的记录方法,那么多的经典死法,那么多的花样死法,他一定要收藏!
窦清幽起来就发现她写的阉贼一百种死法大全不见了,问庄妈妈,“收哪去了?”
庄妈妈一脸疑惑,“不知道啊!老奴就收在桌子上的!”
窦清幽已经敢肯定,就是那个阉贼偷走了!于是更加暴怒,饭也不吃,重新磨墨,重新把一百种死法写上,条条精准,还又多加了几条两条新的死法!
“小姐!饭菜都凉了。”庄妈妈柔声劝她。
窦清幽直到写完,收笔,又看一遍,藏起来,叫来郝小,“再有人偷走我的东西,我拿你是问!”
“是!小姐!”郝小纠结的应声。
“你今天不许吃饭!”窦清幽指着她命令。
郝小一下子就哭了,“小姐……奴婢一定会看好的!我少吃两碗行不行?三碗!?”
“一碗!看着她,不许吃多!”后一句,窦清幽对庄妈妈吩咐。
庄妈妈忙应声,让樱桃和苏梨摆了饭。
那边郝小被盯着,就吃了一碗,感觉连塞牙缝都不够,捂着肚子出来干活儿。她觉的小姐是迁怒她了,难道是因为她看见她被亲的事?
她得劝劝小姐!男女授受不亲,她和燕副都督是赐婚的未婚夫妻,亲都亲了,连舌头都伸了,小姐气一气也算了,以后还是好好地和燕副都督过活才是!
“小姐!男女授受不亲,你和燕副都督虽然是未婚夫妻,可也没成亲,现在都…亲过了,那就是有夫妻实质关系了!小姐还是消消气别气了!”
“小姐!你都被亲了,奴婢就算不说出去,事实也被亲了,做女子的,被亲了就要嫁给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