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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刘管家一走,喜丫头也少了几分拘谨,笑道,“娘娘,你真厉害!”
“不要高兴太早,说不定以后你还会回浣洗院里去!”二白点着她的额头道。
“啊?”喜丫头嘟嘴,“不会吧,奴婢可不想再回去了,娘娘以后就不要奴婢了吗?”
“不是!”二白没办法告诉她,只道,“先把你的行礼放到房间里去吧!”
“是!”
喜丫头和果子一样是个心思单纯的人,立刻忘了方才的忧虑,出了房门去收拾房间了。
二白看着她轻快的背影,微微皱眉。
她把喜丫头调到身边,一是感谢她那日相助,喜欢她的性子,所以不愿让她在浣洗院那种地方受苦,第二也是想让自己身边有个可以相信的人。
可是若她哪一日离开东宫,那喜丫头定然会受牵连,所以,她要为她安排好后路才是。
萧薄元一
回来,听说了抓阄宠幸的事,无语失笑,径直去了扶云阁。
屋子里二白正在教喜丫头沏茶。
先是辨茶,然后如何选水、烧水,如何根据茶叶的不同,选用不同的沏茶壶。
萧薄元倚在门框上听了一会,走进去笑道,“没想到本宫的太子妃泡起茶来也是头头有道,真是总另本宫意外啊!”
喜丫头忙福身请安,“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嗯,下去吧!”
萧薄元粗犷英俊的脸上噙着笑,目光一直凝在二白身上。
二白将泡好的茶给他倒了一杯,“这也算惊喜,太子殿下对我的期望值也太低了一点。”
萧薄元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捏,轻挑笑道,“不低,只是总有意外!”
二白抽出手,喊道,“喜丫头,把我的盘子拿过来!”
“是!”
喜丫头将一瓷盘递给二白,上面有七个叠好的纸团,放在萧薄元面前,“抓吧!”
萧薄元一怔,他本就是为这件事而来的,现在还没质问她,她就把这个摆在了自己面前。
“本宫凭什么要抓?万一抓到不是我想宠幸的人怎么办?”
二白大眼睛瞪着他,“不想宠幸还留着做什么,你告诉我你不想宠幸哪位夫人,我现在就撵出去!”
萧薄元,“……”
“本宫也许是今日不想宠幸,明日就改了主意!”
“那你自己调整,关了灯,蒙上被子都是一样的,你不是让我管理你的这些夫人,如果我发的第一条决定就被驳回去了,那以后我还怎么管!”二白一双眸子炯澈,说的很认真。
“行吧,本宫依你!”
看着面前女子纯净的面孔,萧薄元心头莫名的酥软,下意识的应声下来,然后在盘子上拿了一个纸团。
“大夫人”
看着自己选中的人,萧薄元微微皱眉。
在他印象里,他似乎已经有半年没进过大夫人的房了。
没什么别的原因,主要是大夫人已经年老色衰,自然比不上后来的几位年轻貌美。
“能重新选吗?”萧薄元和二白商量。
“不能!”二白拒绝的干脆,一手托腮,眉梢挑了下,笑道,“你还不明白,这是上天的指示!”
“上天的指示?”萧薄元问道。
“对啊,昨天你那样对萧岐,我若没猜错,你回来之后还没去看过他吧!他毕竟是你的儿子,你居然要射死他,老天故意让你抽中大夫人,让你去恕罪!”二白一本正经的道。
萧薄元捏着手中薄薄的纸,若有所思。
他昨日不过是做给二白看的,哪会真的射死自己的儿子,不过昨日回来以后,萧岐一言不发,的确似是被他吓到了,也许她说的对,自己的确该过去安抚一番。
“好吧,那今日,本宫就去大夫人房里看看萧岐!”
“嗯嗯,去吧!”二白摆了摆手。
萧薄元俯身,目光幽幽的看着二白,勾唇笑道,“那本宫明日再来看你!”
他突然低头,说话时呼吸几乎喷在二白脸上。
二白强忍住反胃的感觉,慢慢向后靠在椅背上,眯眼一笑,一双桃花眸中闪着窗外透过来的暮光,清冷而纯净,偏偏眸光流转间又带着一抹媚色,蛊惑人心的美。
萧薄元眸色顿时幽暗,喉咙滚动了一下,含笑道,“本宫似乎有些明白燕皇和大司马为何都想要公主了!”
二白抬腿抵在他下腹下,淡声道,“该传膳了,太子殿下快点去吧!”
萧薄元缓缓后退,看着二白笑了笑,才转身离去。
喜丫头拍着胸口过来,目光钦佩,“娘娘,你太厉害了,连太子都敢踹!”
二白嗤笑了一声,“他是乐意找踹!”
“对了!”喜丫头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道,“娘娘,奴婢怎么觉得你是故意让太子殿下去大夫人那里啊!”
二白点了点头,“萧岐那孩子还不错,算是对他一点弥补吧!”
“那娘娘怎么知道殿下一定会抽中大夫人啊?”
“你看看其它的纸团不就知道了!”二白眸底藏着狡黠。
“啊?”喜丫头有些不解,待将其它纸团拆开,顿时瞪大了眼睛。
七个纸团,竟然全部是都大夫人。
所以无论萧薄元抽哪个,都没有区别。
喜丫头对二白的敬佩又上升了一层,“娘娘,奴婢服了您了!”
恐怕在这太子府,敢这样戏弄萧薄元的人也只有二白了!
二白耸了耸肩,“小把戏,收起来吧,吃饭去!”
果子失血过多加上心情低落,一整日都在睡,晚饭后,二白去看她,见她正倚在床边发呆。
二白心里酸楚,面上挂着笑,“想什么呢?”
“小姐!”果子忙坐直了身子。
二白看了看她的手,轻轻握在手心里,“先把伤养好,不要胡思乱想!”
果子立刻摇头道,“没有,我一点也不难过,只是、只是为小姐担忧!”
“我的事就更不要想了,我自己有办法!对了,我找了个人以后伺候你,她叫喜丫头!”说着招呼喜丫头进门,“这是果子,你好好照顾她!”
喜丫头长了副喜俏的面孔,观之可亲,看着果子笑道,“果子姐姐好!”
果子也跟着笑了笑,“喜丫头好!”
“从今天起,喜丫头就抓在外室的矮榻上,照顾果子!”
“不用!”果子拒绝道,“我没事,让她照顾小姐就行!”
“别说了,就这样定了!”二白语气坚决。
她只是希望性子活泼的喜丫头,陪着果子解闷,能让她心情好些。
三人说笑了会,见夜深了,二白才回房休息。
沐浴后躺在床上,二白想着该如何离开东宫?
答应萧薄元成亲不过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可是就算有了些自由,想离开金域也没有那么容易。
就算有什么打算,也要等果子的伤口好了以后再说。
府里已经开始准备太子殿下的大婚,她必须在此之前逃走。
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这一次,要好好谋划才行!
离开上京已经快一个月了,不知道阿遇和芙洛成亲了吗?
一定非常热闹!
可惜应自己没看到。
二白胡思乱想的想着,困意袭上来,缓缓闭上眼睛。
夜色渐深,桌案上的烛火渐渐熄灭,幽幽月华照进来,透过床帐,在熟睡的女子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喧嚣了一整天的太子府也安静下来,雾浓月淡,廊下疏疏几盏黄灯,夜虫低鸣,万籁无声。
忽然风声一紧,二白猛的睁开眼睛,只听到窗子似被风刮的微微一响,随即一道暗影透在床帐上。
二白眉头一蹙,双手紧紧握着锦被,静静的等待着。
一瞬间,心头划过数种念头,门外的守卫没有动静,最大的可能就是萧薄元趁夜潜入她房中,所以没人敢出声。
二白微微向床里靠了一下,看着身影缓缓走进,然后手臂一伸,撩开床帐,坐在床边。
二白突然爆起,猛的将被子罩在来人头上,二话不说,对着头就是一脚。
那人似没有防备,一下子歪倒在床上,二白抬腿跨上去,对着脑袋就是一顿打。
反正屋子里昏暗,到时候追究起来,她只说是以为遇到了歹徒,自然全力防抗,萧薄元就算想追究,也无话可说!
一顿乱打,锦被下的人去一声不出,二白渐渐停了手,疑惑的眯眸,难道他刚才被自己那一脚踹晕了。
小心的掀开被子,还未看到男人的脸,他突然扬手,将被子罩在两人身上,本昏暗的光线,顿时漆黑不见五指。
二白一惊,刚要一脚踹过去,突然身体被抱住,锦被下,呼吸的冷香漂浮,男人呼吸微重,紧紧的抱着她,声音低哑,“二白、”
二白愣在那,全身似被定住一般,连呼吸似乎都已经停滞。
“二白,我来了!”
男人一手搂着她的腰身,一手按着她的后脑,不断的用下巴摩挲着她的脸颊,似是失而复得的珍宝,紧张的想要查看她好不好?
二白眼泪突然涌出,这段时间所有的惶恐,委屈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双手紧紧的抓着男人的衣服,像个孩子一样低低抽泣。
君烨突然慌起来,微微靠后,双手捧着她的脸,小心的吻在她眉眼上,“不哭,是我不好,现在才找到你!”
二白抬头,看着黑暗中男人深邃炯澈的凤眸,抽泣了几声,哽咽道,“我刚才打你,你为什么不躲?”
“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我该打!”男人低低哑哑的道,低头吻在她额头上,“二白,我要急疯了!”
不知道二白落在柳文珠和萧薄元手里会怎么样,不知道她现在境况如何,他不敢想,却又忍不住去想,每一刻,每一天都是煎熬。
他真的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