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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最后一层纱布落地，周琦的尖叫也响起。
她倏然站起身，瞪着镜子里的人。
秋凡离被这声尖叫震得耳朵疼，和唐子衣一起看过去。
就见镜子里的女人，美则美矣，只是……半边脸完美无缺，而另半边……大片的伤疤覆盖着脸颊，丑陋纠结，从下巴延伸到了眼下。
“……什么鬼？”秋凡离都楞了。
别说秋凡离，就是看热闹的唐子衣都惊呆了。
这对比……有点吓人啊。
“我的脸！”周琦颤抖着用手抚着有伤疤的那一边，指尖轻触，烫伤一样的弹起，抓起瓶瓶罐罐就往镜子上砸，“啊！”
尖叫声不绝于耳，模样像疯了一般。
“怎么回事？”秋凡离问唐子衣。
唐子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修复了一半，另一半……沈闲呢？”
唐子衣想起沈闲，沈闲还真的就到了。
病房门推开，沈闲走进来，看了看秋凡离和唐子衣，“你们来了。”
秋凡离一把拉住沈闲，手指指了指发疯的周琦，心有余悸，“怎么回事？”
周琦听见沈闲的声音，疯狂地扑上来，“你把另一半脸还给我！还给我！”
医生见周琦情绪不稳，连忙拦住她，“周小姐，你冷静，冷静！”
周琦根本听不进去，只疯狂的要过来，“你把脸还给我！”
沈闲一点也不怕周琦，任由她张牙舞爪，只淡淡说，“你自己也看见了吧，我可以修复你一半的脸，当然也可以修复另一半了，这个世界上除我，没人能做到，就算真的有人做到了，也绝做不到我那样的完好无缺，换句话说，你如果找了别人修复你另一半的脸，修出来的效果，肯定和我的不一样，那你，就还是两边脸有差别的人，那样可能会更丑吧。”
沈闲的话就像一根利箭，彻底把周琦的心射穿了。
周琦心如死灰，慢慢的不挣扎了，滑落跪在地上，捂着脸哭，“你把脸还给我……还给我……”
如果她面对的还是自己满是伤疤的脸，也许还不至于这么崩溃。
但沈闲却修复了一半，一半，给了希望，又给了绝望，希望和绝望那样对比分明，让她再也无法冷静下来。
沈闲从秋凡离手上拿过那张撤诉书，放在周琦的病床上，语气平淡的说，“把这个签了，我可以修复你全部的疤痕，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签，那我也可明确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都会顶着这么一张脸活下去，签还是不签，你自己决定。”
秋凡离明白了沈闲的意图，暗中点了点头，好狠毒……给了希望，又打击了绝望，然后再威胁。
周琦哪里能扛得住。
这招，真绝。
唐子衣也看明白了，眼珠一转，顿时笑起来，“其实也没事，丑人这么多，也不缺周小姐一个，凡离你说呢？”
秋凡离和唐子衣配合默契，轻勾着唐子衣的下颔，大声道：“是啊，这个世界上美女那么多，丑女也很多，反正再美也美不过你，再丑也丑不过某人，我就怕某人不敢照镜子了，大白天见鬼，那才可怜呢。”
“就是说啊。”唐子衣抿唇一笑。
两人一唱一和，刺激着周琦。
周琦不是不知道，可她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天堂和地狱，只有一线之隔，她不能堕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