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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是单纯地按照柯汉文的意思,想补偿凌忍,仿佛这样做就是为儿子赎罪了。
司法程序中的一环就是凌忍作为当事人必须录口供,他坐着电动轮椅到了警察局。
警察问凌忍当天的情况,他的回答非常模糊,说得最多的就是:“我不记得了,记不清楚了,我们在打架,互相打了对方的头,我的头很痛,也很晕,太详细的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柯汉文为什么用刀捅我?我不知道,可能是我掐他脖子的时候力气太大了,他想保命吧。”
“他没有带刀来找我,刀是我前桌女同学的,用来削果皮,才买了不久,还是新的。”
“应该是意外,当时场面非常混乱,他不一定知道自己摸到的是什么,如果摸到的是一本字典的话,用来打我的头也会有生命危险。”
就因为关键人凌忍的证词很含糊,又主动认定柯汉文没有故意伤害他的意思,柯汉文的犯罪行为就开始往过失伤害的方向倾斜了。
由于事件没有造成凌忍重伤或是死亡,又因为柯汉文的认罪态度良好,凌忍家也愿意与之和解,所以最后并没有追究柯汉文的刑事责任。
柯汉文从拘留所出来的时候,凌忍已经办完了休学手续,在家里养伤,于彤更是转学了,不知道去向,他去凌忍家看望伤患。
凌忍坐着轮椅在后院看书,晒太阳,见到柯汉文便将书放下了,说:“请坐。”
柯汉文被拘留了一段时间,瘦了许多,脸颊都凹陷了下去,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一张消瘦的花脸,和英俊二字相去甚远,眼神也是畏缩和愧疚居多,都不敢直视凌忍。
他很听话地端正坐在椅子上,眼睛时不时地往凌忍的腰上瞄去。
凌忍忽然出声道:“你知道剖腹产会在肚子上割开十几厘米的口子,取出宝宝以后再缝合七层伤口吗?”
柯汉文自从上次见到凌忍一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以后就有了十分严重的晕血症状,现在只是听凌忍说起和伤口有关的事就产生了要晕过去的冲动。
就在柯汉文脸色煞白,将晕未晕的时候,凌忍说:“我并没有缝合那么多层,所以我这道伤还不如妈妈们剖腹产的伤口严重,你不用太担心了。”
柯汉文这才知道凌忍说那些话并不是为了吓他,也不是为了增加他的负罪感,竟是为了安慰他。
他起身,走过去,蹲在凌忍的轮椅边上,望着他问道:“为什么要帮我?”凌忍没有看他,只看着遥远的远方,眼神毫无焦距,他说:“我本来也认为,绝对不会原谅你,但是当我多次回忆当时的场面,设想如果我是你的话,结果会不会是一样。只是被刺伤的人是你,伤人的人,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