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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错了。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不是越恬。
她和他之间,没有横亘的天堑,没有深仇大恨,也不存在无望的未来。
是他一手,将局面变成了无法挽回的样子。
难怪。
难怪她听说越相府被抄家的时候面无波动,难怪她说他不怪他。
她甚至帮助他提前下手铲除了越家。
可是他却亲手将杀人的毒药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笑吟吟的喝了下去。
云泽忍不住在想,她喝下那一盅汤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或者说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
那么她在知道自己中毒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
她早就对自己失望了吧?
所以从来不告诉他,自己根本不是越恬。
所以,连活都不想活。
她在用自己的命,惩罚他。
有鲜血一滴一滴的从他的嘴角流下来,滴在那张雪白的宣纸之上。
云泽下意识的就要去擦,却发现那血仿佛渗透进去了一般,根本擦不掉了。
云泽心中有些惶恐的想着,他把她的画弄脏了。
她又要不高兴了。
可是下一刻,他就看到了极为震撼的一幕。
那张鸳鸯戏水图突然动了起来,而后那两行字下面的空白之处,本应该落款却一片空白的地方,缓缓出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图案,是一只优雅卧在地上的白狐,边上是三个小小的字——白甜甜。
白甜甜。
“我叫甜甜。”那会儿他们还在柔情蜜意之中,她曾这么笑着对他说道。
他一直以为,是越恬的恬。
原来,是这个甜甜吗?
他久久的痴痴的望着那上面的名字,就那么枯坐着,直到某一刻,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故事。
他当日亲口对皇后念的那个故事。
“狐狸那种生物,最是记仇的。”
她笑得那么好看:“谁若是对不起她,她能记仇一辈子;谁若是对她好,她也会记得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