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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正午,族长在戏台上,家丁给搬来了枣木太师椅,烈日当头,照的人头脑发昏。戏台下乌压压的一层人,闲谈的归闲谈,打盹的在打盹儿,族长已经发话了,如果届时楚沣不露面,唯楚沣的母亲是问。
楚沣的母亲也被几个膀大腰圆的仆人押了来,地上摆着三三股油松的绳锁,就等着族长发话了。
族长似乎也不忙,一旁的丫鬟给她巧儿给他扇着蒲扇,旁边的几案上摆放了冰镇的莲子羹,族长伸手抿了两小口:“舒坦。”他长长地喊了一嗓子。
台下的人一个个却已是汗流浃背,男子都脱下了褡裢,披在肩上,露着黝黑的膀子,渔人的黑,是黑漆透亮的黑,是盐水里泡着的芥菜,不带一丁点白的。女人们则是手搭凉棚,或者用扇子抵在头顶,遮着日头灼目的光。
“时辰已到!”村里的打更人没想到自己白天也被族长拎了出来,计算这无谓的白天时光。
“把这个娘们儿给我帮了,他伢子卷了钱跑了,她要一命抵一命。”族长发话了。
族长正要发话,蓦地有人说:“有个船从海上航来了,看样子是楚沣。”
于是,一众人又不瞧着戏台,纷纷把脖子扭了九十度的弯,拐向了海的一面。
湛蓝的海面上,湛蓝的青天,水天相接处一个渔船从黑漆漆的一点,逐渐的放大,放大到看得见整个人的轮廓,没错儿,就是楚沣。
族长从太师椅上跃了下来,也看傻了眼。
楚沣跳下船来,他满身是血迹,衣服也破损的不成样子,手里拎着一个簇新油绿的酒葫芦,身后的穿上,一个黑黑的大鱼的爪子,似乎就是吴家阿婆嘴里念叨的魔鬼鱼的一部分。
“族长,这里是魔鬼鱼的血。”楚沣跃上戏台,把油绿的酒葫芦递给了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