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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转身跑了。
赵璋浑身僵硬,魂不守舍,近乎呆滞的看着小叔,眼睛微微睁大,一副惊愕至极的模样。
赵清渠对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本也有些尴尬,一看到侄子这样一幅像是被忽然拽住尾巴的吓怔了的幼猫的模样,心中那一丁点儿不自在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的这个侄子一向喜欢装老成充大人,难得见到如今这番模样——这才应该是一个少年人的表情。
赵璋对陌生女孩子算得上是百依百顺的态度让一向严肃的赵清渠很看不惯,赵清渠这人很有自己的原则,更何况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这么多年,对于来自他人的请求早就习惯了先衡量利弊再做决断。在道上少说也混了十几年,对于陌生人的任何要求,他定是戒备十足,哪会像自家侄子这样没心没肺,就算被人卖了恐怕也不知道。
虽然那女孩子的确像是一个没有威胁的学生,但赵璋这样无任何戒备心的模样让赵清渠有些不满,加之认为赵家将来是要这个孩子接手的,更是产生了一种赵璋的发展是他的责任这样的感觉。于是自然而然就想给没眼色的女孩和怜香惜玉的过分的赵璋一个教训,只是不知道这一教训就不知怎么的教训成这样了。
不过效果看起来差别不大,至少那个学生不敢再来了。
至于亲了赵璋这种事,赵清渠并没太放在心上。在他这种阅历的男人看来,那哪里叫亲吻,小孩子蜻蜓点水一般的玩闹罢了,充其量也就是吓吓阅历尚浅的少年人——比如他侄子这样的。
况且,他的确挺喜欢这个可以说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亲一口不算过分。
见赵璋呆呆的模样,赵清渠自然而然的招招手,又拿过一个空篮子挑了几样素菜递给服务员去烧烤。
为什么只选素菜——他不觉得赵璋在看了那样血腥的画面之后还吃得下荤。
当烧烤又端上来,被赵清渠整整齐齐的在赵璋面前摆了一排之后,呆滞的侄子终于回过神来。
“赵清渠——”赵璋脸色绯红,恶狠狠地瞪着小叔,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你其实疯病还没好对吧……”
“反应这么大?”赵清渠云淡风轻的瞟了他一眼:“初吻?”
“怎么可能。”赵璋顿时觉得自己被蔑视了,如果算上上辈子,何止是初吻,他床都和人上过了怎么可能……
脑中忽然出现董家辉的脸,赵璋气息一瞬间有些不稳,脸色变了变,顺了口气慢慢恢复冷静。
赵清渠那样子明显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自己若一副天塌下来的矫情模样反而显得把这事当回事了。赵清渠本来就是一个精神有毛病的潜在疯子,做出有违常理的事不奇怪,他就当被狗蹭了一口。
“重点不是这个吧,小叔。”赵璋坐直身体,屈起手指扣了扣木桌:“你也算一个公众人物,要是不慎被记者狗仔拍到,赵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赵清渠眼底闪过一丝赞赏,声音却冷了下来:“既然你能想到这点,那么在答应什么事前就应该过过脑子,那学生和你若真来这么一出,记者可不会管什么是真相,一旦上报,发展就由不得你。”
本来是在质问赵清渠,现在怎么变成赵清渠教训他了,而且用的还是自己说的理由?
话语权轻易就被小叔引导的感觉并不好,赵璋不自觉的蹙起眉,沉声道:“那你刚刚对我的那一下又算什么?”
“慌乱?害怕?怕就对了。”赵清渠捧起茶杯喝了一口,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给你一个教训,以后任何事都要三思后行,面面俱到。”
他顿了顿,放缓语气安抚道:“这一带廉景负责,媒体还没那么大本事。”
赵璋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被安慰到。
也许是从这之后赵璋的脸色都不太好,赵清渠流畅的结账付钱走回酒吧,整个过程没有再向他说什么别的话。二人更是像失忆一般,把那蜻蜓点水的一吻抛到了九霄云外。
赵璋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觉得身心俱疲,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儿睡意,床头的手机震了震。
伸手拿过来一看,一条短信。
家辉:小璋,许久不见,周末出来吃顿饭,老地方,我请客。
赵璋彻底没了睡意。
这么多天他都快把董家辉给忘了,没想到对方倒是对他念念不忘,阴魂不散。
家辉,这么亲昵的称呼肯定是当时董家辉拿着他手机把玩的时候自作主张输进去的,想起来一阵恶心。
这条短信他是当做没看见呢,还是没看见呢,还是没看见呢?
但真的冷处理,以他对董家辉的熟悉程度,那家伙一定会给他打电话,甚至会直接到他公司门口堵人,不达到目的绝不善罢甘休。
也不知道董家辉现在到底是哪根筋出了毛病硬是缠着他不放。
这辈子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又是赵清渠又是董家辉的,当真莫名其妙。
赵璋觉得他刚才实在是应该多喝几杯酒,把自己灌醉了就不用再面对这些糟心事。
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一早刚想闭着眼躺一会儿,门就被吴医生敲开。
对方握着他的手非常感动的表示赵璋实在是心理治疗的神药良方,赵清渠今早看起来非常正常自己这个没有牌照的心理医生终于能按照预定的计划离开,本来已经做好了还要耽搁几天的准备但现在看来不用愁了。还请赵璋继续履行心理治疗之友的职责,务必让赵清渠长期正常下去。
吴医生说完就乐颠颠的卷包袱走人,赵璋黑着脸关门还没爬回床上,屋子就又被造访。
这一回一头红发的廉景十分骚包的倚着门框表示审讯绑架犯的工作有了长足的进展,录音笔现在在赵哥那儿有空去听听,有意思的很。
“那个绑架犯呢,我想亲自问问他。”
“你说他啊。”廉景扒拉几下头发,勾起嘴角,眼睛微眯:“既然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了,也就没什么价值,自然是被处理掉了。”
赵璋直觉自己不要去问怎么‘处理’这样的问题,只是道:“小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