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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转身就走，你真的会放了他？”龙语一脸好奇的看着龙啸。
天上的雨水虽然惊人，但没有一点浇到两个神的身上。
“他，现在全凭意志在行动，如果回去的话，我自然不会杀他。但，他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龙啸淡然道。
三头神圣巨龙，已经离开了。
看着叶开背着叶子，拼死也要上山，他们忽然发现做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他们虽然是龙，但也明白人性。他们，毕竟不是龙啸与龙语，两个神活的太久已经忘了什么是感情。
但，他们还记得。
对他们来说，人是胆小的，丑恶的，贪婪的。
叶开，今天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全凭一口气，竟然挡住了最后那一波风刃。
那，可是附加了神域力量的风刃啊……
叶开现在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胸口露出了正在跳动的心脏，腹部被切掉了一块。
双腿，现在能走路简直是个奇迹。
再加上他脸上的伤疤，看起来狰狞恐怖。
那个沉默的家伙，就算受了这些伤，也还在笑。
或者，他的表情早就僵住了。
“这个家伙，真是……一个不错的家伙。我还以为，只有我们龙会这样不屈呢。”龙语轻声道。
“是啊，你虽然经常去人族，但你似乎没见过多少这样的人呢。他们有的时候可能只是为了一个陌生人的承诺，一个简单的信念，一个向前的理由，就可以做到这种程度。”龙啸淡然道。
“那你还这么折腾他？我觉得现在帮那个女神疗伤也没什么。”龙语一脸鄙夷的道。
“心疼了？我只是见的太多，麻木了而已。任何人的闪光点，都败给了时间，败给了寿命。”龙啸淡然道。
“吵死了！谁心疼了？只是看不惯你这么霸道而已！”龙语咬牙切齿的道。
“不霸道，做神干嘛？”龙啸的嘴角，扬起了一丝骄傲的微笑。
不要继续了，不要继续了，不要继续了……
叶子的心神，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叶开的血，已经把山路染红。
那跳动的心脏，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那破布娃娃一样的身体，到底为什么能撑到现在？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从来没为你做过什么，你却一直在帮我……
帮我拖住暗夜，帮我成神，帮我和暗夜讲和，带我来龙族。
我……
叶开，回头吧，我不会怪你的！
应该说，你现在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你以后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把我放下来吧！
龙族，我们不求他们了。
大不了，让我死在精灵族好不好？
我，想葬在世界之树的下面，守护历代精灵……
暗夜已经走了，族人已经安全了，她们不需要我操心了。
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让你死在这啊！
求求你，听到我的心声吧……
叶开，依然面无表情的开路，向前。
拖着残破的躯体，硬生生的又走了一天。
龙语终于忍不住了，她飞到了叶开身边，轻声道：“你，停下吧……”
“还……剩……一……半……”
叶开的嗓子十分沙哑，能说出这句话，已经用了他全部的力气。
龙语万万没想到，之前说话声音那么文雅的叶开，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