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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停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沐暮愣愣地抬头去看，却见他面无表情，微微闭了下眼睛，才再次睁开，跳过了“才”字后面的内容，直接道：
“你想听她道歉，还是直接动手？”
他勉强压下眼睛里翻涌的颜色，不去想那天在厂房看到的景象。但说到动手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依旧冷了几分，眼睛里墨黑的色泽更深了些。
沐暮表情呆愣，没想到他的意思，不仅是替她报仇……还可以直接动手？
可是，对艾薇儿动手……这样，不是等于和加西亚家族，彻底宣战吗？
她怀疑自己理解错了，愣了一会儿，还是又试探着问：“动……手？”
那人静静直视着她，嗓音低沉：“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告诉我。”
他最终没有把全部事情告诉她，只提了艾薇儿，却没有提格里斯。
联邦的事，他不想她了解太多。那些事关乎政治，太沉重了。只提艾薇儿的话，她自然会想到别的地方去。
而艾薇儿动手的原因，也的确是很浅显的，与格里斯完全不同。
他当然明白艾薇儿对他的感情，但只明白就行了，并不准备去体谅。
他连自己都不怎么在乎，为什么要去在乎别人？只除了……
他薄唇微抿，静静看着眼前的少女。
沐暮消化了半天，此时终于眨了眨眼，确定了洛神要给她报仇……
冲着他的态度，她觉得几天后的拍卖会告白计划，说不准就真成功了……
而，艾薇儿么……
虽然，直到现在，想起那天绑架的惊心动魄，她还忍不住脸色微白——但她还是很理智，也足够懂事，并不想因为自己，给洛神添不必要的麻烦。
仇迟早要报，但还是等她自己强大起来吧。洛神不是她的谁，她要有分寸。
于是她想了半天，最终给了个很幼稚的答案：“我觉得……不如报警？”
“……”
看着对面人平静的神色，沐暮却莫名的，觉出了一丝凉凉的危险……
她赶忙补充：“就把她关在监狱一段时间，我觉得她肯定特别怕黑，就关小黑屋好了！最好再放上两只老鼠！”
洛泽衍静了一会儿，直到沐暮紧张地僵硬起来，他才又平静地问：
“你……确定？”
沐暮赶紧点点头：“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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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接到加密电话，约翰尼忙不迭地接了起来，说话的语气兴高采烈：
“先生，我一直在等您电话啊！新闻您看了吗？说实话，新闻那点报道，一点没把议会的惊心动魄表现出来……”
那边的声音冷淡，似乎主人的心情有些郁闷，冷声道：“让加西亚家族把艾薇儿·加西亚接回去，关到监狱里。”
约翰尼愣住了：“……啊？”
这……整个加西亚家族都流放了，不比关监狱要惨多了，干嘛还多此一举？
那边顿了下，继续冷冷道：“找间没有光的，再……丢些老鼠进去……”
约翰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