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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
她也看过一年前那届霓裳。
一年前，少女穿着这身衣服，仿佛身披圣光，步步生莲，优雅而缓慢地朝众生而来，不知道看呆了多少评委和设计师……虏获了多少观众的心。
也许正因为印象深刻，颜薇薇才凭着衣服，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少女。
可这女孩不是出国深造了么？
难不成回来了？
她还出现在盛世的化妆舞会上，这岂不是说明，她是盛世的签约艺人？
会场里的人纷纷目露惊艳，而那女孩的视线却透过人群，遥遥看了过来。
颜薇薇一愣，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戴着白狐耳朵的人却没有丝毫反应，似乎对上了那少女的视线，又似乎没有，眼瞳中神色淡淡，不动声色。
这反应……很符合颜薇薇的心意，也可以看出眼前人冷淡的性子。
那女孩的美令人见之忘俗，他却依旧平静以对。如果在平时，一定是那种特别高冷的感觉，但此时有那对呆萌的耳朵，就显出了一种冷淡的萌感。
颜薇薇属于征服欲强的人，对方越是冷淡，她越是兴奋。而和冷淡的人做不冷淡的事，快感无疑会更加强烈。
又冷又萌……
她的目光柔和如水，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妩媚地轻声开了口：
“嗨，宝贝儿……一个人么？”
听到她的问话，那人纤长的眼睫微颤，轻轻侧过脸来，静静看着她。
对上他漂亮的正脸，以及面具后波澜不惊的眸光，颜薇薇不由一滞。
但下一秒，她的呼吸又急促起来，视线不由自主，沿着他精致的脸部线条移动，划过他修长的脖颈，轻轻落在衣领下，那半截形状漂亮的锁骨上。
她的眼神太过炙热，洛泽衍微微蹙眉，淡淡移开了视线，并没应声。
颜薇薇怔了下，声音更低了几分：
“一个人多无聊呀，不觉得么？夜可还很长呢……不如我陪陪你？”
洛泽衍的视线一直停在自己的女孩身上，从别人的角度，当然看不出他冷淡的眸光微微柔化，神色微暖。
旁边的女人说了什么，他并没注意。
颜薇薇连一个回应都没得到，红唇不由抿了抿，眼中却透着势在必得。
如此完美的人……她当然不会放过。
会场内有很多人注意着这边。
不引人注意也难，高贵冷艳的女王陛下，淡漠呆萌的白狐少年……
看着女王装扮的女子低头微笑，而一身白衣的人神色冷淡，每个人都感觉这一幕，可以脑补一整部动漫了……
颜薇薇却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她自顾自说了很多，那人却始终眉目冷肃不苟言笑，连一句话都没回应她。
她的眼睛不由微微眯起。
如果换做其他人，她肯定直接靠过去吐气如兰了，但眼前这个人气质实在尊贵优雅，她竟不太敢那样对他。
洛泽衍神色平静，眼睫微微垂下，面具下漂亮的眸子里，却颜色微黯。
心里莫名的疼痛，让他有些茫然。
他的视线跟着另一个人，并没注意身边的女人在说什么，但他没有直接赶人走，其实有着自己也说不上的期望。
沐沐在意吗？
他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但还是想得到一个答案。在他的玫瑰心里，到底是她的梦想重要……还是他更重要？
其实对她，他一直很幼稚。
就像小时候，他一直在意她为什么喜欢自己，直到最后问出了口一样。
他想得到一个答案，但又怕这个答案会刺痛自己……所以才会茫然。
可在他的目光里，女孩一直没有再回头朝这边看一眼——不，她其实看过来了一次，但很快又转开了视线。
她看到了他身边有别人，可她依旧在忙自己的事，并没有过来的意思。
他眉目清冷，默然坐在角落里。
他早知道，她不只喜欢他，还有很多其它喜欢的东西。他不是唯一。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喧闹的地方反而安静。比如十年前被母亲推下水的时候，比如真笙里独自安坐的时候。
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情绪，只是忽然记起，十年前女孩的灵魂消失，每天夜晚他睁着眼睛，对黑暗轻声询问：
“你在吗？”
得到的，是满室寂静的回答。
也许是他变得贪心，所以她离他已经够近，可他依旧觉得……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