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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周坤见到刘启超脸色有异,顿时便微微一笑道:“看来你也知道了,其中他们敢动手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九龙内卫本身也出现了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难道是九龙内卫内部,也出现了分裂?”刘启超摸着下巴反问道。
王周坤嘿嘿一笑,却没有言语,这反而让刘启超确认,九龙内卫确实出现了内部的分裂,说起来也是正常。凡是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有利益纷争的地方便有派系。即使号称术道监视者和执法者的九龙内卫,也未必能够免去其派系斗争的结果。根据有限的情报来看,九龙内卫最大的两大派系,一个是以九龙内卫现任魁首为主的主力,一个是以巡阅总使为首的元老派。前者是现任九龙内卫魁首,以雷霆手段上台,以雷霆手段镇压异端,他原本就是九龙内卫的新星,现在更是大权独揽,意图以振兴内卫为己任。
而另一派系的巡阅总使,乃是九龙内卫的元老一派,他属于服务了九龙内卫几十年的老人,也见惯了内卫的权力变迁。他们对于魁首的各种决策都颇有微词,但却处于种种考虑,并没有明面上翻脸,但是暗地里使绊子,也是少不了的。
只是九龙内卫这个组织过于神秘,术道中关于它的情报,比黑莲教的还要少,所以外人也很少知道,九龙内卫的内部派系,究竟已经争斗到什么惨烈的地步,或者说还处于双方虚与委蛇的地步。刘启超也不清楚,九龙内卫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导致黑莲教他们敢于直接侵犯内卫的术道四狱之一的无天塔。
王周坤见刘启超微微蹙额,淡然笑道:“想来你也猜不出来,那我告诉你吧,九龙内卫在与天狼帝国的萨满对阵时,损失惨重,结果……”
刘启超再度打断了王周坤的话语,质问道:“可是九龙内卫对抗天狼萨满,不是由于东瀛术道暗自收买的缘故么,天狼帝国想要南侵,而九龙内卫想要逃避帮助陈家的义务,所以才演了一场好戏么?”
尽管几度被刘启超打断话说,可是王周坤却难得的没有彻底爆发,要知道术道皆传荒弑道人王周坤,最厌恶的便是被人随意插嘴打断话,一旦被人插嘴,轻则斩杀那人,重则血洗当场。可是面对眼前这个便宜师弟,王周坤却展现出难得的宽容。
“看来你还真是有些被蒙蔽了双眼啊!”王周坤无奈地说道:“九龙内卫是没打算对陈家出手相助,可是天狼帝国的南侵却是并非虚假的。天狼帝国几乎每年都会入侵一到两次,这次东瀛术道正好在他们即将入侵之际与其谈判,最终让天狼帝国配合着战斗。东瀛术道需要天狼帝国将九龙内卫和北方边军困住边关,而天狼帝国也需要东瀛术道在大夏东南腹地为祸,牵制南方的官兵,所以是互相利用罢了。”
王周坤望了一眼正在厮杀中的凤仙和福国公,急速说道:“天狼帝国这次动用了十万铁骑,对北方边关九大关隘都发起了不间断的冲击,当时边关极为吃紧,朝廷的一名副统军都战死沙场。而暗地里的厮杀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天狼帝国的皇室萨满,联合北方巫门,对抗九龙内卫,那一战可谓是惨烈。九龙内卫虽说没有对外宣称战果,可是也流露出一些信息,那就是九龙内卫在这场暗中厮杀里绝对是死伤惨重。”
“你不是也曾经是九龙内卫的人么?你不知道具体的内情?”刘启超意有所指地说道。
王周坤撇嘴一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你还是收起你那小心思吧,我告诉你,我当时并没有负责与天狼帝国的交战,而九龙内卫绝大多数的内卫都是和上头单线联系,越过界限可是大忌!不过真正的事实就是,九龙内卫在那场厮杀里损失惨重,恐怕至少有不下数百精锐战死。”
刘启超很清楚这所谓的不下数百精锐战死是什么概念,术士不同于军队里的士卒,军中士卒训练数年便化为悍勇之人,而术士想要成才,往往至少都要以十年为单位。想要培养一个精锐术士,要付出巨大资源的代价和长时间的培育。相比于动辄数万的军队,数百术士精锐的数量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如今术道,一个大型术道宗派,能够拥有的术士精锐,也往往不过三四百。能够拥有上千精锐的,那便是顶尖的术道组合了。
强悍如千年世家淮南陈家,在与东瀛术道的交手中,也不过折损了三百多精锐,这便已经算得上伤筋动骨了。而九龙内卫即使底蕴再厚,折损数百精锐,也绝对不是什么容易掩盖的事情。
“这次和天狼萨满对阵的指挥者,应该是魁首的心腹弟子,所以这次的惨败,导致九龙内卫内部一些反对魁首的势力,开始蠢蠢欲动了。”
刘启超反问道:“难道是巡阅总使的人?”
“不,魁首和巡阅总使不过是九龙内卫最大的两股势力罢了,九龙内卫发展了这么多年,其势力之庞大,早就超出了绝大多数人的想象。并非所有人都对魁首心服,也有很多人的利益与魁首不和。所以前不久就爆发了东北六镇的叛乱!便是那些不满魁首之人,挑拨离间的结果。”王周坤面带怪笑地说道。
“东北六镇?”刘启超摸着下巴想了想,他知道那并非指的是朝廷的军镇,乃是九龙内卫为了震慑高丽、东瀛,以及东北萨满、巫门的六个内卫据点,每个据点都至少有一批精锐术士。东北六镇悉数叛变的话,对九龙内卫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更何况之前九龙内卫刚刚和北方巫门激战一番,损失惨重,现在东北六镇又竖棋造反,显然九龙内卫是没有多余的工夫来管理其他的事情了。不过光凭这点,他们就可以无视九龙内卫可能到来的报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