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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裴堇年并没有反应。
她一下子慌了,忙说:“我不对你说重话了,我也不欺负你了,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胡闹了。”
她凑近裴堇年,将额头抵在他手背上,眼泪不小心落到他的手上,童熙赶紧抹去了,动作很轻柔,就好像对待着一件十分珍视的瓷器。
半夜,裴堇年果然发烧了。
童熙换了一盆又一盆的清水,用毛巾浸湿了,敷在他额头上,小心的避过他的伤口,将酒精抹在自己掌心里,再往他身上抹。
她见裴堇年始终没有好转的迹象,上床,抱着他,就这么抱了一夜。
晨曦的微光,从窗户外打进来,男人眼睫扇了扇,缓缓睁开眼来,还没动,便感觉到自己的一条手臂被枕得发麻。
侧头的一眼,看见童熙睡在她旁边,好像哭过,眼睛红红的,瓷白的小脸被灯光笼罩着,看上去小巧客人。
男人抿了抿唇,抬起手,碰她的脸。
摩挲间,童熙感觉到了痒,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睁开眼来,抬头,一双黢黑含笑的眼睛正看着他。
童熙怔了怔,然后喜极而泣,“三哥,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裴堇年摸她的小脸,“让你担心了。”
他一说话,嗓子眼里像是被锯子拉过,沙沙的,带着哑音。
童熙掉下两滴泪来,“你去哪了啊,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
裴堇年拥着她的肩膀,搂着她,将他按到锁骨,冒着胡茬的下颚低着她的额头,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撒落下去:“童童,裴云深被抓了,可能面对无期徒刑,或者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