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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吻
跟着唐思淼过了一段日子,习惯了吃肉汁饱满、入口即化的肉。突然让她吃冷素菜,实在接受不了。相亲对象吹嘘自己前程似锦,秦可可望着他,觉着对方的鼻、眼、最后连着那颗微秃的脑袋,都变成了鲜亮诱人的红烧肉。
ˋ(°、°)口水ing。
最后饿的实在没办法,招手叫来服务员:“麻烦小姐,来盘红烧肉、东坡肘子、焖牛肉。”
服务员记下了她点的菜,微笑问她:“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吗?”
她低头喝了口茶水,思索了一会儿又道:“再来一份南瓜饼,哦,水果盘不能忘,一起点了。”
待服务员走后,谢阳粲然一笑,笑她:“秦小姐挺能吃啊。”
“嗯嗯。”秦可可小鸡叨米似得点头,一双漂亮的杏子眼一眯,哈哈笑说:“那是,我无肉不欢呢。一顿不吃肉,我就受不了,可不能和谢先生比。”
谢阳忙道:“若以后结了婚,我可以看你吃肉,我吃菜。”
啧,多老实一人,秦可可忙把丢失的好感度给捡了回来。可比唐思淼好多了,肉少的时候和她抢,肉多时就使劲儿往她碗里塞,没有半点风度。
这顿饭吃的还算畅快,在秦可可眼中,对方是个经济适用男,感觉良好。
然而在对方眼中,秦可可却是个大金主。听介绍的人说,秦可可外公是茂县古镇的秦老头,那老头富有可是茂县出了名儿的。秦老头那老宅子,占地七千平,在古代怎么也算得上是个大户人家了吧?
现在国家对古镇又有保护政策,若以后能把那宅子划分个几十平出来,做个餐馆、或者特产店,又或者是将宅子打造成文化博物馆,光坐在门口收个门票钱,那酸爽。
吃饱喝足,两人出了酒店。谢阳提议沿着江边走走,消消食。在等红绿灯间隙,他已经将秦可可臆想成了另一半。谢阳偷偷覷着秦可可,觉得这女孩子挺有灵气,一双眼睛亮晶晶地,聊了两句就自然熟,和她相处很舒服。
秦可可虽是个没轴儿的,但经过上次游艇事件后,她就多了个心眼。总觉得谢阳老实归老实,总盯着她胸看什么呢?男人本性,不能全信。
两人并肩沿着江边走,秦可可话很少,倒是谢阳时不时蹦出一句话缓解两人间尴尬的气氛。秦可可望着从群山中蜿蜒而出的碧绿江水,她想起和唐思淼第一次认识的场景。
她醉酒要跳河,却被他给拉住。
再到后来两人合租,几百个日日夜夜就这样共同度过了。
回想和糖水住在一起的日子,很平淡,就像喝一碗寡淡无奇的粥,明明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却愿意天天去吃。有一种感情,被人称之为习惯和依赖。是以,秦可可对唐思淼产生了依赖情绪。
谢阳对秦可可很满意,当然,更满意的是她的家庭背景。至于秦可可,根本就没想过会和对方有下步发展,不过是应付相亲,应付长辈罢了。
她正是25岁一枝花,她应该轰轰烈烈去表白,而不是在这里相亲罢?
对,她应该表白。
越想她心中的情绪就愈发澎湃,一时间如同沸煮的开水,狂躁不安。心里似乎堵了一口气,怎么着都不畅快,就想把心里话说给一个人听。
谢阳开车送她回家,对方刻意饶了路,抓紧时机和她说话。可她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一个劲儿的点头。对方说试着交往一段时间,秦可可已经神游天外,望着挡风玻璃两眼呆滞,木讷点了点头。
古镇的街道上光怪陆离,碎影斑驳。秦可可不想太早回家,便沿着古镇的主街转悠。主街街尾有个风情酒吧,里边儿的老板是她小学同学。她心情有些淤塞,路过时听见里处有人弹唱,就不由自主走了进去。
这酒吧很有特色,外观一如古镇建筑风格,古旧的匾额上写着一个“情”字,这个字便是酒吧的名字。里处的装修风格很现代化,欧美仿古砖打造的吧台,将酒吧的装修风格拉得很是厚重,几个外国人坐在那里品酒听音乐,倒也显得雅致。
秦可可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问服务员要了杯白水。很安静地坐在那里,听台上的帅哥弹唱。大概是她坐的位置太显眼,弹唱小帅哥含带笑意的目光投射在了她的身上,一曲终了,对方抱着吉他过来和她打招呼:
“秦可可?我没认错吧?”
她抬头笑了笑:“顾南吧?好几年不见,又长帅了。”
老同学很随意的拉了把凳子,在她身边坐下:“那可不是,你还是老样子。今天有空来我这里,是来看我的吗?正好,你弹两曲给我听听?”
秦可可白了他一眼:“别过份啊,我是顾客,我来这里喝酒的。”
顾南也学着她的样子,白了她一眼:“喝白开水才对吧?话说回来,看你的样子,心情不是很好?”
秦可可撑着额头,叹息一声:“今天被我妈推去相亲,你说我能高兴的起来吗?”
“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还是单相思?”说话间,顾南抱着吉他很随意地拨了两根弦。那阵音乐虽短,却像一只魔抓,抓得人心弦一颤。
对于顾南精准的猜测,秦可可表示很惊讶。对方倒是扯嘴一笑:“你这样的客人,我见多了。行,别无事自添伤感,今个儿我这弹古筝的人请假了,你来得正好,帮忙弹两曲。”
秦可可本来不愿意,被顾南硬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推搡到了台上的古筝前。她一上台,酒吧里的人纷纷侧目打量着她,别看她平时做事脸皮儿厚,这时候却薄了脸皮,双颊滚烫通红。
索性低头,五指摁住琴弦,分别拨动宫、商、角、徵、羽所对应的几个音区,试了试音色。随即手指飞快在琴弦上跳跃,几根手指在几根琴弦上来回勾抹,滑出的调子如流水清泉,却又夹带着几分主人的伤感。
琴台背后是金丝楠木屏风,后边有一张桌子,两个相对而坐年轻男人,被突如其来的古筝小调给吸引。这间酒吧的特色之处,音乐、酒、安静。
坐在左侧的男人五官精湛,一双眸子亮而锐利,鼻骨高挺,一身黑色西装,倒和酒吧的格调有些冲突。另外一个男人瘦小精干,两眼十分有神,颧骨微高,很显精明。
稍显瘦小的男人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密封袋,递给对面俊年,声音很低:“秦家两兄弟在古镇的买卖虽然做的好,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秦老二喜欢赌,秦老大背着老婆在外面养了个女人,唐先生若对秦家宅子感兴趣,不妨从秦老二身上下手。”
接过密封袋,唐思淼被琴音所吸引,一时好奇,往屏风外看了眼。
被秦可可另外一面震惊,一口酒呛在喉咙咳了起来。这模样在外人面前颇显失礼,咳了两声便将讶然之色收进深邃的黑眸中。对方也顺着他的目光朝屏风外覷了眼,哦了一声,说道:“那位就是秦家的外孙女,在古镇上除了名的才女,是个很有灵气的丫头。”
才女吗?
唐思淼端起骨瓷酒杯,抿了口辣酒,嘴角向上一扯,真是看不出来她还有这一面。
秦家这个项目是唐父势在必得的,他亲自来谈这个项目,是想将秦宅当做礼物赠送与父亲。半路杀出个秦可可,成了他的障碍。若他真用了什么手段,拿下秦宅,他当如何面对秦可可?
琴声戛然而止,唐思淼正思索着如何应对当下这个困境,秦可可已经绕过屏风立在了他身后。其声音很小,带着几分亲昵:“死糖水。”
唐思淼手上一顿,随后不动声色回头,冲她儒雅一笑。
萦绕不散的郁闷情绪一瞬间就散了,这个瞬间似乎是用秦可可一辈子的运气换来的,她无比珍惜。她和唐思淼仅隔着一张屏风,弹琴时就觉得不畅快,总觉得后边有人盯着,屏风后像是有什么宝藏等待她去揭开,她坐在古筝前如坐针毡,手指也开始不听使唤。
索性止住了琴声,绕道屏风后看了究竟。果然,屏风后的人如同宝藏,使她心情大好,什么淤塞阴霾在那一刻烟消云散。她走过去坐下,撑着脑袋打量着唐思淼,眸中惊喜之色流转:“糖水,你想跟我回老家告诉我啊?怎么了自己悄悄就跟来了?来了也不告诉我。”
真的暗恋我啊?秦可可想法颇为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