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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尧浑身一僵，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复杂。
幼时的记忆随着慕初秋的这句话，再次翻涌而至。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被那股深入骨髓的负罪感所折磨，每晚他都会被噩梦惊醒。
那场车祸的场面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慕初秋总是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他，质问他为什么要食言？
答应过要去自首的，却做了逃兵。
其实自从他回到M国后，每年他都会到当年发生事故的地方祭拜慕初秋的父母。
同时偷偷关注着慕初秋的一切。
“小初，对不起。我…………”萧尧踌躇着开口，话到嘴边却又被他咽了回去。
除了满满的内疚与抱歉，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慕初秋深深的看了眼手里的玉佩，再度抬起眼眸看向萧尧，眼里含着浅浅的笑意，她扯了扯唇角：“其实，我早就想对你说我已经原谅你了。”
或许是在他为了送她去医院，被钱大勇奴隶了三个月，又或是他为了帮她找回爸爸妈妈的遗物险些丢了性命，还是他为了她杀了人那些时候，她就已经选择了原谅他。
只是，当时的她从未说出口。
她自私的利用他对自己的愧疚，想要把他留在身边，一直对她好。
他自责了这么多年，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况且要追究起来，罪魁祸首是云惜颜。
一切因她开始，也理应随着她的死而结束了。
恨一个人真的很累，她不想带着仇恨过一辈子。
她的话让萧尧的心头立即软了一块，眼眶胀热，心情难以平复。
他等了她这句话十九年了。
这十九年来他有多难熬，没人知道。
萧尧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目光里升起一抹水雾：“谢谢你肯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