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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黑城歇了一夜,第二日,百里破风等就启程去了黑山营地。
战事延续了四个多月,从冰天雪地,到如今的整个漠北都换上新绿,草原的草迎风飘摇。
三日后,到了漠北边界的黑山营,整个营地的人神经绷紧了,将士们被漠北的游击战搞得疲惫不堪。
自穆楚寒的圣旨一下,西北防军就出动了四十万人奔赴漠北,增调十万兵力支援黑城驻军,守卫黑城。
据说漠北三族联合共计兵力十五万,但四个月来,黑山营四十万兵力只余三十万不到,说是三十万,实际只有二十万人,军队吃空饷历来眼中,西北守军号称八十万,其实不到六十万人。
此时,当年冷子翀当政时,就有人提出来过,但此事触动的利益太大,牵涉的各方势力过多,他终究不敢把吃空饷这个毒瘤从军队中拔除。
除了调到黑山营地的兵力,西北边防守军其实只有二十多万,要守着连绵西北防线,警惕北燕突然趁机南下参战。已经不敢轻易再行调动。
加之战事拖得太久,每日耗费的粮草数量惊人,西北屯粮在三年前那场大战消耗的差不多了,那场战事一打就是三年,简直让人绝望。
虽最后打败了北燕和羌国,但不仅让整个西北疲惫不堪,更是耗光了大朔国库。这场与漠北的战事,朝中人大多数是持反对态度的,穆楚寒昏迷,穆非卿监国的时候,就此事展开了十来日是讨论,其中最为头痛的便是粮草问题。
而后,穆楚寒醒来,一意孤行,直接拍板,打!
至于粮草,无需国库出,由皇帝私库出。
穆楚寒新登基,许多事情还来不及处理,私库的交接便是一桩。
故而,穆楚寒到底有多少银子,朝臣们都不清楚,只记得当年皇后娘娘在城西码头,一把火将几万罐赛神仙全数烧了的举动。
等到顾游,如今的内务府大总管将穆楚寒的私库清算出来,众人这才倒吸一口冷气。
以往的大朔王朝,风调雨顺,一年顶了天,国库才可收入五千万两白银,如今新皇的内务府已清理出来,囤积的银子竟然达到了大朔一年财政收入的十倍之多。
满朝文武目瞪口呆,下巴掉在地上捡不起来,震惊得无以加复。
都不知道这么多的银财,穆楚寒到底是从哪儿得来的,他在盛京的时候也没听说开什么铺子,做什么生意啊,除了皇后做的赛神仙。
大家都知道赛神仙赚钱,不然也不会让那么多人盯着,连冷子翀都眼红,却不知道是如此赚钱,若是知道,怕是当年不知如何疯狂,都要把赛神仙这门生意拿下。
沐雪经营赛神仙近六年时间,利润连连增长,到最后一年尽可得八千万两白银收入,六年累计了四十万万两白银,又抄了闽南首富马家的几辈子的财富,虽当年花在西北六百多万两银子,对她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这些银子,她原本是留给穆楚寒起事用的,不料穆楚寒去了南楚,利用南楚三皇子的身份,一场宫变,几乎没花她一两银子。
加上穆楚寒在全国各地做东,暗地开了不少银莊,又将金陵的银矿收归私有,本身势力雄厚。
这一算不要紧,认真算起来,等内务府将数字报上来,连沐雪都有些惊讶,他们怎么存了那么多银子。
得知了内务府,皇帝私库那天文数字的财富,户部尚书笑的合不拢嘴,也不叫苦叫穷了,走路都带风,每日见谁都笑嘻嘻的。
他最怕的就是漠北开战,新皇会将粮草一事甩给户部,让户部想办法,如今可好了,皇帝私库那么肥厚,便是支撑漠北打十年都不成问题。
元大人等反对派也成功闭了嘴,毕竟花得是人家皇帝自己的银子,没动用国库一分一毫,又能保证军粮军饷,还能彻底将漠北收服了,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反对?
百里破风一行还未起身,粮草已先行,从全国各地往西北运去。
解决了最为头痛的兵马粮草问题,西北大军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全都卯足了劲儿想在漠北咬下一块肉来。
但漠北这群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如今,漠北气势汹汹,要给三位王爷报仇,以与云尊同归于尽的架势,两军打的不可开交。
手段越来越血腥残忍,百里破风他们赶到的时候,漠北和云尊已经是连来使都不信任了,连对话都不能沟通。
云尊派过去劝降的使者,被漠北扒皮抽筋,还有被掏尽内脏,塞了稻草给扔回来的。
云尊这边气得发疯,日常出动上千人的分队在漠北草原寻找探视漠北的军队,一遇到漠北人,直接砍杀,绝不二话。
漠北草原宽广,他们就像幽灵一般在大草原上四处漂移,军队化整为零,神出鬼没,又不似北燕还有皇城可攻打,这让习惯了打击中大仗的严将军十分头痛。
百里破风在大帐中看地形图,作为裨将没有资格参与讨论,但穆非泷还是厚着脸皮站在帐中不走,严将军等人也没管他。
但冷仁愽却是绝对不能让他留在大帐中的。
严将军等人对他十分不信任,依着他们的想法,是战场都不让他上的,但裨将不冲锋,似乎又说不过去,七八名裨将军,单单撇下他,落在人们眼里,以为他们是怕了他。
故而,在百里破风他们还没到的时候,严将军他们就商量好了,到时候战场是一定要让冷仁愽上的,最好是安排在最前方,若是能被漠北人杀死了就最好不过了。
只是,这话大家都没说出来。
冷仁愽的身份让他在黑山营十分尴尬,就连分配给他的亲兵,都十分不乐意。
冷仁愽也没心思管他。
一到了黑山营,望着夜幕下,无边无际的辽阔草原,冷仁愽的心情更加糟糕。
独自一人打马出了营。
时刻关注他动向的穆非泷赶紧派了人暗中跟着,严将军这边也偷偷派了人去跟着,亲兵来把这件事告诉百里破风,百里破风只淡淡的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搞得亲兵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出了帐子就去请教严将军,严将军对如今这位主将也不熟悉,莫不清楚他的套路,沉吟着不说话。
亲兵焦急:“将军,你说骠骑大将军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啊?冷裨将的身份是多么特殊啊,怎能任由他一个人打马出营,不闻不问呢?万一,万一他要把我们这边的消息透露给漠北…。”
亲兵继续说:“而且,小的看他和太子殿下异常亲密,小的总觉得诡异的很呢!”
别说亲兵心里打着鼓儿,这几日穆非卿和冷仁愽的相处方式,大家都看着眼里,同样也觉得诡异着呢,只是碍于穆非卿的身份,没人敢质疑罢了。
如此看起来,还是穆非泷看起来正常一些。
严将军沉默了片刻,还是猜不透百里破风的心思,只得说:“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伺候骠骑大将军。”
亲兵看严将军接下此事,也松了一口气,赶紧跑回百里破风的大帐去,随时听候吩咐。
穆非卿帐篷内,青崖对他说;
“殿下,冷将军私自骑马出了黑山营。”
穆非卿懒懒的倚在床上,挑了挑眉,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猜冷仁愽如今心情肯定十分不好,在盛京的六年,他一直惦记着漠北,想要回漠北来,但庄亲王不许。
没想到他再次回漠北来,却是以云尊裨将的身份,站在漠北的对立面上。
停顿了十来息,穆非卿对青崖说:“小崖崖,去把人家的苍云牵过来,人家出去透透气。”
“殿下,严将军和穆将军都派了人跟着冷将军,不会出什么事儿的,你还是别出去了。”
穆非卿笑嘻嘻的:“人家又不是去找小愽愽的,只是以前一直听小愽愽说漠北是多么美丽,风光如何如何的好,趁着战事还没打起来,你跟人家一起去欣赏欣赏夜幕下的大草原吧!”
青崖还是有些担心,站着没动。
穆非卿便笑,一双眸子闪闪发光:“小崖崖,要么是你跟着人家一起去,要么是人家一人偷偷跑出去?你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