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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骄阳,皇家的狩猎队伍的营地内。
对于自己一系人看似完美的计划, 太后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论后宅阴私, 先帝驾崩之时正与太后浓情蜜意,加之先帝后宫唯有太后育有一子, 先帝保护还来不及如何会让这对母子接触阴私。论前朝政事,正是因为太后一直秉持后宫不干政的态度, 这才让先帝青睐有加, 太后多日养成的习惯又怎会忽然通透。
因此,对于燕山的这步棋, 太后几乎都是由他人商量好, 自己最后再说:既然陛下和诸位爱卿如此决定,那便按照大家的意思, 就这么办吧。
知道赵承要搞事,却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搞事的太后隔着珠帘看了看被安排来保护她的李寻欢,见李寻欢频频往外看,太后瞅了瞅,没发现什么不妥。而后转念一想, 她向来不懂这些, 想来是李寻欢发现了什么。
太后表示,自己不懂没关系, 可以不耻下问:“李爱卿, 你在想什么?”
此时正午十分,燕山之上的上官金虹应该已经同谢知非开始决战,然而此时他作为谢知非信任的朋友, 也是将谢知非同唐门拖入这诡异棋局之中的人却不能到场,李寻欢心里又是担心又是遗憾。
想到之前陛下让两名副将调离的时候,赵承极力反对之下最后不得不妥协在太后先帝托梦之说下的言行,明明这一切都按照众人商议的来,然而当赵承如此上道的时候,李寻欢心里却不安起来:“太后,在下在想,我们的计划会不会有漏洞。”
太后一脸懵逼,大有一副‘爱卿,这计划是你们说十分可行才干的,当时你也不反对,怎么现在事到临头却说有漏洞’,搞不懂错在哪里,而之前又对在哪里的太后到底还算清醒,知道临阵变卦就是坑队友。
火烧眉毛了,太后也不得不详装镇定:“漏洞在何处?”
李寻欢想了想,他也说不清错在哪里,只觉一切进展太过顺利,顺利得有些不真实,若是这般说,恐怕徒惹人笑话,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同太后解释。
恰这时候,账外不知发生了何事,隐隐约约听到喧哗之声。喧哗之声由远及近,士兵身上铠甲跑动时的撞击声,以及铁甲接触地面的震动,各种声音夹错其中,乱乱糟糟的声音终于到了太后的账外。李寻欢叹道:“待会儿,看进来的人是不是徐将军便知道了。”
太后的婢女静怡惊慌失措的跑进来,跪趴在地上,一连‘外…外…外…’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燕山之变随时可能发生,太后急得不行,一把撩起帘子:“你不用外了,外面发生了何事!”
大约是太后这一吼将静怡给回了神,将自己舌头撸直了的静怡抬起头来,小家碧如惹人怜爱的脸上宛如金纸:“回禀太后,兵……兵变了!”
太后脸上一喜,兵变这是好事儿啊,他们就等着赵承兵变逼宫啊!
这时候那两个被赵承收买的副将去了雾灵峰,徐将军是他们的人,赵承要病变,那要镇压还不简单?人证物证具在之下,看那赵承一党还有什么好说。太后使劲的抿着嘴,眼里全是笑意:“什么?何人这么大的胆子,还不快传徐将军,让乱臣贼子就地伏诛!”
“不必了太后,末将就在这里,这不是兵变!”随着这道声音,一名身披红袍的徐将军同赵承一起进来。
这两人脸上均是怒气冲冲的模样,进来之后并未对同以往那样对太后行礼,而是直接将视线对准了李寻欢。随着这两人进入,又有一对士兵手持长|枪涌入。徐将军指着李寻欢,不给太后等人反应的机会,立刻将人定性:“来人啦,将李寻欢这个乱臣贼子压下去!”
那些手持长|枪的士兵立刻涌上。
“慢着!”太后面上露出了片刻的慌乱,剧本可不是这样的。太后不太明白徐将军明明是自己这边的人,却为什么会突然同赵承一起进来,还一进来就要抓李寻欢,但显然这不是件好事:“赵首辅,徐将军,你们这是做甚?”
且不说这些士兵都是听命行事,李寻欢手里的飞刀只有一把,而赵承司马昭之心众人皆知,苦于无证据,此时若取他性命便违背了李寻欢心中的道义。
因此面对一拥而上的士兵,李寻欢将手中的飞刀收回,任由这些人将其捆|缚:“李某亦想知道,李某犯了何罪,首辅大人同徐将军为何说李某是乱臣贼子。”
见李寻欢双手被捆,身上飞刀被士兵搜索出来,赵承这才对太后拱手,一副忧心耿耿的模样:“太后有所不知,适才微臣收到山海关急报,那蛮子扣边山海关。要知山海关距燕山极近。天子不立危墙之下,适才我等欲找陛下商议是否先行结束狩猎,却发现陛下帐中侍卫尽数毙命,而陛下却失踪了。”
说到此处,低头的赵承眼中凶光毕露。
这一次燕山之行赵承派系的人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在小皇帝身边的内监和正午时轮换过去的侍卫大半是赵承派系的人,赵承本想将小皇帝杀了再嫁祸给李寻欢一行人,却没想到不知从哪里杀出个唐门的女弟子,在最后一刻将小皇帝给劫走了,使他功败垂成。
既然这一招失败、打草惊蛇,赵承立刻招来暗中投靠了自己的徐将军,临时改变计划:不来弯弯绕绕了,我们上强的!
就算小皇帝活着又如何,就算那唐门女弟子武艺高强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只要将这件事闹大,让众人都以为小皇帝身陷险境,很有可能遭遇不测便。到时候他们再杀死小皇帝和那唐门女弟子,一切证据依旧可以指向李寻欢一行人:“陛下万乘千金之躯,国之根基何其重要,我等自然四下寻找,以期将陛下找回。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们苦寻之下,的确找到了一些信息。”
听到赵承的话,李寻欢送了口气。徐将军是不是赵承的人现在虽然还不敢肯定,但必定不全然是太后和陛下的人。不过陛下失踪,必定是唐鸿生将陛下救走:“陛下失踪何等大事,如何能闹得众人皆知,岂不是将陛下的安危置于不顾!”
太后也点头,知道自己儿子此时即便有危险,立刻忧心起来:“若是如此,李爱卿一直在此处,陛下失踪关李爱卿什么事?”
赵承冷笑一声看向徐将军,而徐将军则是沉声道:“这当然有关!陛下帐中的内监和侍卫,均是死在江湖门派,唐门杀手的飞镖之下。而据防守猎场的士兵说,在进入猎场的马车中,只有李寻欢车内有两个奇装异服的人。”
说完,这两人也不给太后和李寻欢解释的机会,也不管此时是否失礼,压着李寻欢便走了出去:“李寻欢涉猎江湖多年,必定同江湖门派有所勾结,还请太后理解我等急切找回陛下以定军心的急切,带这贼子下去审讯!”
唐鸿生的存在是唐门和皇室的秘密,是太后心疼得滴血花钱买来保障天子安全的暗卫,连陛下的信息都不会外传的唐鸿生不会让太后不会怀疑。不怀疑唐鸿生,必然就会说这话的人。
一直对政事浑浑噩噩的太后这一刻看到身边可靠的人被拖下去,而自己的儿子处在危险中,反倒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太后站在那里,浑身都在颤抖:陛下不在账中,至少说明现在陛下还没出事,而为何帐中生变之后陛下不过来,可见陛下现在对周边的人都不放心。
如此看来,那些死了内监和侍卫死很可能是要对陛下不轨,唐鸿生这才将其击杀,并将陛下接走。
可是那些内监和侍卫,都是他们认定是自己人,所以她才将这些人安排去陛下的身边。若是这些人有问题,那么徐将军,徐将军岂不是也有可能有问题。太后被这想法吓得一愣,半响之后才结结巴巴的喊自己的贴身婢女:“小……小安。”
一名宫装少女立刻从后账出来跪在地上,大约是宫中见多了,这样的变故也不会让她害怕:“太后。
眼见自己身边多年的侍女如此冷静,太后一个激灵,往日对这份冷静非常喜欢的太后此时却害怕,到了口边的话哆嗦着变了:“小安,这事发生太突然了。我心里闷,快喘不过气来,你带我出去走走,吹吹风。”
说完这话,太后又像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对小安吩咐:“你把镜子拿来,哀家整整仪容。”
太后三十年没变的性子,让小安便半点没有怀疑太后已经对她起了疑心,当下起身去拿铜镜:“诺!”
趁着小安去取镜子的时候,太后迅速将藏好的信号放入自己袖中,待小安拿着镜子出来,太后双手颤抖险些拿不稳铜镜,这又让小安在心中一阵鄙夷:“太后,我们出去吧。”
小安不是母亲,所以她绝不会想到太后为母则强,一直软弱无主见许多年的太后会有一天硬气起来。当太后将信号放出去,穿云箭呼啸在空中炸裂开来,爆裂的声响在空中回荡的时候。小安愣愣的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后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拽倒她,边跑边对士兵喊她是刺客。
直到死,小安也不明白,太后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卧底身份的。
小安的确不明白,太后并不知晓她的身份,只是怀疑。然而太后再如何浑浑噩噩,依旧是宫中的女人,天子的母亲。在这时候的太后眼里,怀疑,也就是小安必死的罪过。
穿云箭的声音不但传到了隐藏在山林之中的军队耳朵里,也传到了雾灵峰。
雾灵峰高于天子狩猎大军驻扎的地方,听到这声爆裂声,谢知非同上官金虹等人放眼看去,只看到那边人来人往似乎有些混乱。而在雾灵峰上,短短四十尺的范围,碎一地的机关残片和钢针铁羽。
面对谢知非和唐霸天铺满一地的机关,早有准备的上官金虹同荆无命背对背,两人寸步不离、严防死守。
上官金虹挥舞着自己的母子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上官金虹一直同荆无命苦练防御之法。上官金虹本同荆无命在武学上相通,当两人同时施展起来招式的时候,迅如闪电捷驰,急若雷霆震怒,能将四周化作剑光圈影的铁桶。
也是因为这两人密切无间的配合,使得谢知非同唐霸天满天飞舞的暗器被尽数被打落。
一个人的招式可以是无限的,然而一个人身上能带的机关和暗器确实有限的,感到暗器越来越少的上官金虹朗声大笑,语意中说不出的得意:“唐门暗器虽然精妙,施展起来源源不断,能让人左支右绌。但任你招式如何精妙,你身上的暗器却不会源源不断的得到补充,此时你身上的暗器,应该用得差不多了罢!”
谢知非满满一包的机关都用完了,更别说唐霸天,这孩子早已经换了弩|箭。
被人如此戳破唐门武学最大的弊端,两人心中均是一沉:“……”
过了一会儿,谢知非冷笑道:“你倒是难得的明白人,不过还是不够明白!”
唐门机关的确巧夺天工,然而正如上官金虹说的那般。唐门两路心法,除了少数招式不需机关便要弩|箭之外,其他均需要,偏偏这些东西都是有限的。
若是唐门身上的机关和弩|箭完,就只剩下如暴雨梨花针这般的暗器。
可谢知非施展暴雨梨花针消耗的是千机值,那么唐霸天等人施展暴雨梨花针那就是实打实的在消耗身上的暗器,只要是有形的,得不到及时的补充就会有被消耗完的时候:“如此一来,你们两个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