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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林陌一如既往地忙,颜心很懂事地偶尔体贴地为他准备一杯热茶,每天在宅子的院子里等着他回家。
他打算启阵的那一天,除了石老其他守护者都没有过去。颜心与石老一老一少两个,站在那片灵气芬芳的地域外,目光专注地看着林陌。
这里,是传说中地狱最为珍贵的地方,这片土地是不一样的,它孕育了上千种天地之宝的药材,每一株都是无价之宝。
颜心是第一次来这里,可是她的眼神完全没有分给这些天地之宝分毫,因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林陌身上。
颜心不知道,林陌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所能做的,不过就是等待。以前她从未觉得等待有多么的困难,但是放在现在,她隐约间体会到,等待是心头的瘙痒,也是心底的疮疤在腐烂燃烧。
明明林陌还在眼前,颜心却只觉得想要伸出手拉回他,就好像他们已经隔了好多年没见一样,让她忍不住想要留下他。
狂风大作以后,天空的红霞好像在这一刻陡然放光,照耀的让人睁不开眼,红光有时候强烈的让人心里也充斥了血腥暴力。
林陌所在的地方,那一株株天地灵宝,都无风自动的摇摆起来,空气里流动着香甜浓郁的味道。
颜心看见,林陌消失前转头最后看了他们一眼,她的心里仿佛被一把手紧擢住了,那一眼让她发慌。
“颜小姐,陌小子不在,你若是想要回到人世,我可以送你。”
林陌的身影完全不见了,石老沉默了许久,陡然温和慈祥地开口,只不过这句话中明摆着是客气的赶人。
颜心有些淡淡的尴尬,她知道这里的人不怎么欢迎自己,之前第一次来没有这么大的抵触,可是自从林陌带她和她父亲兄长伯伯过来以后,只要她一出门,就能看到那些人的排斥的眼神。
可是颜心不想走,她必须要在地狱等到林陌出来,否则她绝对不会离开!
“对不起爷爷,我要等他。”颜心有歉疚,但态度同样坚决。不管别人是多么不欢迎她的存在,她也要在这里待到林陌出来的那一天。
石老看清楚了颜心的态度,并未强求,冷淡的脸上看不出其他。
“唉,你就继续住在原来的地方吧,希望陌小子能早点出来……”石老淡淡的语气里有着祈祷,他多么希望,林陌不会出事,只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小很小。
颜心有些想哭,但是她忍住了。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怎么能这么丧气呢?所以颜心坚挺地站在那里,遥望着林陌消失的位置,愣愣地发呆。
“回去吧。”石老转身欲走,看到站在这里不动弹的颜心,开口提醒了一句。
“爷爷,我还想再看看。”颜心的眼睛似乎在眨眼之间,所有的灵动都沉寂了下去,她固执地看向林陌呆立过的方向,仿佛在坚持着什么似的。
石老眉头微皱,可到底没有说什么。他并不担心安心会偷取这里的天地灵宝,只因为他相信颜心的人品。
打从他见到颜心的第一面,他就知道这个人类女娃有一颗明净的心。
“……你早些回去吧。”石老说完,就自己离开了。他面容沉稳宁静,眼神犹如那些清澈的湖泊,比之山水还要安宁。
颜心点了点头,笔直地站在那里,像一座望夫石。
天地灵宝似花似树,又有山石一般的模样,衬得这块地方显得格外清幽美好,尤其是馥郁的浓香,灵气充足的让人昏昏入睡。
随意寻了个普通的石头,她就坐在那块石头上,待了好几个小时。看了看时间,到了下午六点钟,颜心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她已经在这里待了十个钟头了。
回到林陌的宅子,颜心没有胃口地吃了一碗饭,和管家有气无力地打过招呼以后,就打算回房休息去了。
没想到,管家反常地喊住了她。
“夫人。”
颜心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管家是在喊她,直到管家以不可能的脚速出现在颜心的面前。
“你刚刚,是在喊我?”颜心不可置信地反问,眼神中终于有了神采,不过表情有些怪异。
烟华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笑的一脸绅士,虽然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夫人对他的称呼反应异常,但还是丝毫不露地看着颜心点头。
“是的,夫人。”
再一次听到“夫人”这个词的颜心,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平常也没见到他喊林陌“老爷”啊,怎么就叫她“夫人”了?
“别,别这么喊我,叫我颜心就行了。”颜心抖了抖,认真地纠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