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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炸雷，倾盆大雨不期而至。
明明阳光灿烂，可雨水还是无情的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
慕容川的额发泛着湿意，从未如此柔和的垂落。
严暖看着他冷澈的双眸，竟忍不住呜咽了声：“可不可以不要回去……”
隔着一层雨幕，慕容川的容颜愈发的看不清了。
严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可怜巴巴祈求着本就不不属于她的东西。
“我……”
“听话。”慕容川将她的额发向后拨了拨，语气是她没有错听的亲昵：“你先回去。”
严暖捂着唇，无声的点头。
一串串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的身形有些不稳，跌跌撞撞的走进车内。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回头。
然而，天地间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渐渐远去。
他走了……
严暖没有任何一刻清晰的认识到，慕容川走了，毫不犹豫的。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让他留下来。
严暖觉得自己可笑极了，于是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上车时，司机看了她几次，大概也觉得她无缘无故的笑起来实在令人觉得奇怪。
雨幕下，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那一列黑色的车队似乎都是错觉。
严暖这次没有回头，自然也不知道就在那辆黑色的轿车内，一双冷漠的双眸一直盯了她许久，许久。
“麻烦，可以给我一些纸巾吗？”
年轻的司机这才发现，一直笑着的女人眼角泛着泪光，早已泪流满面。
他的手不自觉伸向纸巾盒，轻轻递给她。
回神时，发觉那句疑问已经出口：“你是慕少的女朋友吗？”
严暖听到这话下意识摇头，“不是。”
“那……”司机还想问什么，而严暖已经是一副不会回答的表情。
去机场的路上花费了大概四十分钟，严暖觉得这时间是无比的漫长。
她心不在焉的登上飞机，根本无暇去欣赏那座造价不菲的私人飞机。
载客的飞机缓缓上升，这座小城也在严暖的记忆中渐渐模糊。
指尖在玻璃上轻轻划过，她笑了。
高速公路上，一切的景色都是模糊的。
道路两边，各自有一群人在对峙。
慕容川没有下车，身上依旧穿着那身湿衣服。
额发上的水珠滚落，润湿了他的西装裤，留下一片深深的印子。
他的双眸投在眼前的电脑上，对车外发生的一切都毫不关心。
满脸血迹的男人被推倒在路中间，一条胳膊软塌塌的垂落在一边，喘息声几乎要听不到了。
“是……是沈……”
一会儿，保镖回复：“是沈家。”
慕容川早已想到是沈家，可是吃相这般难看，沈家距离倾覆那天也不远了。
而现在，就让他做那个推倒这个家族的人罢。
他垂眸，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
黑眸中闪过一抹幽光，一个个名字在他的指尖下流连，最终被一点点删除。
拔虎须的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