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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潮起伏,但当着孩子的面,总不能表现出负面情绪,只得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要相信你爸爸,嗯?”
咚咚望着她,黑眼睛一片深沉。
羚心底发虚,抬手关灯,咚咚吓得一下子躲进了被窝里,她轻轻侧身躺在他的身边,把两个孩子掖好被子,合上眼,入睡。
莫莫和咚咚早已沉沉入睡,可她却睡不着,脑海里总闪现虞修白对湾湾的各种照顾和亲密,偶尔的一个清浅眼神,温柔似水,看得人心生嫉妒。
终于按耐不住,蹑手蹑脚地下床,赤着脚,像猫儿一样前行在黎明前夕的时分,此时外面的灯光已熄,昏暗中,幽若轻盈的身子掠过楼梯,很快来到客房。
客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虞修白的声音,醇厚低沉,溢满柔情,“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湾湾的声音低低的传了过来,“嗯,不疼,你很温柔……”
“我再轻点慢点。”虞修白的声音低低传出,充满了温润宠溺的意味。
这样暧昧的话语,低迷的气息,胸口似被绵密如雨的细针戳中,疼痛骤然而至,立刻僵在当场,无法动弹,也不能发声。
“这样的力道,你觉得舒服吗?”
“嗯,很好……”
……
听不下去了。
羚抽身就往回走,心里在滴血,面色更是一片惨白,脚踝处的疼痛袭击而来,害得她差一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攀着楼梯,眼泪滴在脚背上,滚烫的能灼人心。
好不容易下了楼梯,这才一瘸一拐地摸向咚咚的卧室,至少还有两个孩子在等着她,虞修白即使变心,也没关系的。
可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心口闷闷地疼。
拧开门把手,刚要进房,手腕上蓦然一紧,愕然回头,昏暗中,对上了一双黑亮幽深的眼睛,是虞修白。
目光不受控制地去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他可真是优雅得体,穿着居家的休闲宽容运动服,身姿颀长挺拔,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做完了?”禁不住的,冷冷出声。
虞修白怔了一下,有些不懂的问:“什么?”
“你和那个湾湾……做完了?”她克制住满心的酸气,安之若素地问着,仿佛在问一件与她毫不相关的事。
他定住了,模糊的脸上隐有愠怒,似乎遭到怀疑,感到生气。
羚低头,感到阵阵无力和悲哀,他们共同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可是仍然敌不过岁月流逝,免不了俗气的背叛人伦。
“你居然怀疑我和别的女人……”虞修白淡淡出声,话没有说完,便顿住,他垂首,双手握住羚的柔荑,亲昵地摩挲着。
羚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沉着脸说:“你去找你的湾湾,我要去休息了。”
“羚——”虞修白想对她说什么,可她已经闪身进了房内,极快地关上了房门,他抵着门板,半晌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你误会了,我和湾湾什么都不是。”
然而,隔着一道门,羚听不见。
她轻轻走到床边,躺下去,咚咚居然没睡着,黑暗中去擦她脸上的泪水,小小的手,带着温柔。
羚既高兴又心酸,“咚咚,你怎么还没睡?”
咚咚蹭着她的胳膊,“我要陪妈妈。”
羚心里一动,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睡觉吧,很晚了。”
他们不再说话,周围很安静,咚咚很快睡着了,羚却夜不能寐。
……
翌日,羚盯着两个黑眼圈起床,两个孩子还睡的很香甜,她洗漱好换好衣服,走到外间时,大家都还未起床。
兀自走进厨房,卷起袖子拿出面粉认真和面包饺子,一个小时后,她包了一半,张嫂起来了,看到个个饱满整齐排列的饺子,讶异开口:“少夫人,您起的这么早。”
羚手法利落又速度极快地包着饺子,轻轻嗯了一声,“大年初一,吃饺子。”
张嫂洗了手过来帮忙,两个人速度快,很快包好了,羚洗净手去叫两个孩子起床,路过楼梯时,却见虞修白和湾湾一起下楼。
虞修白的手臂虚虚地托着湾湾的后腰,体贴入微地防止她跌倒。
湾湾看着他的眼神充满甜蜜和爱意,年轻娇美的脸上散发着独属于青春少女的酡红,两人郎才女貌,看起来般配极了。
匆匆一瞥,心里已然忍不住难过起来。
低头,立刻往咚咚的卧室走。
原来咚咚已经起来穿戴好了,倒是莫莫,赖在床上哭,羚走过去安慰她,莫莫一下子扑到她怀里,哽咽着说:“妈妈,我以为你又走了。”
羚拍着小姑娘的后背,轻轻摇头,“妈妈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