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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的二十来日月子生活让叶眉渐渐放下了戒心,却没料到骄傲习惯的冯静姝根本受不了陆宸的诘问,知道陆宸会送书院的学生去考场。前脚陆宸刚走,她后脚整理了些东西便带着丫鬟下了山。
听说冯静姝来找,叶眉心下就是一咯噔,放下了叶贝贝,“请她去正厅坐,我这就出去。”她卧室炕上还躺着个养伤的男人,许久没听到动静应该是喝了药之后睡着了,冯静姝早不来晚不来,来者不善啊!
可是,坐月子在晏妈妈眼中是一件了不得的人生大事,眼看着就要坐满一个月了是绝对不允许她去三面透风的厅堂见客的,主仆俩拉锯战了几回,终还是炕上昏昏欲睡的展云飏被吵醒做了决定,拉开隔在两人之间的帘子,“就在外间见吧。”既然晏妈妈说了那么多月子吹风的禁忌,还是别犯忌讳的好。
伤中的展云飏嗓音有些沙哑,靠坐在叶眉做的抱枕上揉着眉头,神情有些严肃,晏妈妈本能中是有些怕他的,拉了想说什么的叶眉一把,“二爷已经醒了,夫人不用担心吵着二爷。”
叶眉一眼就望进展云飏幽深笃定的眸子,反驳的话卡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要二爷不嫌我吵便成。“
如果叶眉这样的温言细语的人也叫“吵”,那咄咄逼人的冯静姝又叫什么?
展云飏算是冯山长的关门弟子,也认识冯家不少子弟,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关系,当听到冯静姝咄咄逼人地让叶眉两天内连着育儿堂搬出书院村时他还以为是幻听。
叶眉倒是早有准备,“冯小姐,虽然我知道你带来的这两个院子的房契和地契都是真的,但恕我冒昧问一句,七月初二那天拿着房契来的人和你什么关系?”
“这个和我让你搬出去没关系吧?”冯静姝绷着脸一步不让。
“怎么没关系。这院子是冯山长赠与文宣哥的,旁边那院子亦是我用书稿同冯山长换的使用权。然而现在两帮人拿着房契地契来要房子,我怎么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俗话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这两个院子如今是我照看着,那我便得为房子主人考虑。”冯山长看着和蔼中正,根本不不想说出尔反尔的人,只是如今他和陆宸都不在桃花山,在房契和地契面前,叶眉也只有咬着自己的立场不退。
“赠与?使用权?这事情有谁能够作证!”冯静姝本来就不是来装大家闺秀来着,仗着也没旁人能见着她的这一面,便也没在掩饰,“你是想拖到我祖父和陆先生回来吗?实话告诉你,我三叔做生意出了点意外,待得县试之后我祖父会直接赶去鄞州府,而我作为侄女想要帮叔叔一把,将书院村这些属于冯家的房子换成银子送过去解燃眉之急,想必祖父知道后也不会过多责备我的吧。”
说到这儿冯静姝就有些感激老天爷帮忙了,陆宸逼问她时她都还内心惴惴不安,转眼她就能接到三叔要银子的信来。祖父不在书院,她这个做侄女的自然要为叔父分忧,为了不让祖父回来怪罪,她可是拿着祖父存在家里的所有房契地契挨家挨户讨要银钱的。
“你要多少银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叶眉在心中快速盘算能够动用的银两,晏飞那边带走了大部分银子,叶远考秀才又带走了些,她手中剩余的除去这个月育儿堂的开支满打满算能有五六十两银子,不用说也是不够书院村这么大两座院子的。
“叶娘子,其实不是我要逼你。按理说陆先生是我书院的先生这屋子我是不该回收的,可是陆先生在书院也是有一间屋子暂时住宿的,想必知道我急用银子也不会有任何异议的。隔壁院子更不用说了,以前是我二叔和堂哥住的,现在他们二人都在外为官根本不打算回来了。这两座院子可是书院村最大的两座,指不定三叔需要的银子要从这两处出,所以,这两座院子可是不便宜。”冯静姝心里得意,打量叶眉的吃穿用度并不出挑,和三姨太太那得来的消息一致,想必能够将人给逼走的吧?
“不用说那么多话,我只想知道你打算要多少银子?什么时候必须付清。”叶眉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并不想和冯静姝多说,也不想听她再在那假惺惺感怀什么。
“我也不多要,两个院子两千两现银,两天内我让人过来收,若是拿不出就别怪我不给陆大哥面子了。价钱多少绝对是公道的,不信你……”冯静姝还待再说,那厢叶眉已是突然站起身来指着门口,吓得冯静姝花容失色,“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叶眉冷着脸,“大门在那边,冯小姐慢走不送。你放心,若是我筹不出这两千两银子也会走得干干净净不妨碍冯小姐你发财!”
“哼,你以为我爱在你这臭烘烘的屋里多待。你这么对我小心我让你今天就搬!”冯静姝气得浑身发抖,有些后悔方才给出的两天期限,她觉得就该让上次那批人直接把叶眉给赶走。
“冯小姐也是这么同书院村别的人家这么说吗?”叶眉问了一句后唤了守在过道的晏妈妈送客,满面愁容回了里间。游魂似的爬到炕头拿出银箱子清点,加上散碎银子也不过七十多两,要怎么凑才够两千两啊!
现在搬走无疑是自寻死路,不管是坐月子的她还是日渐步上正轨的育儿堂都暂时离不开书院村,而且要是真这么轻易离开岂不正称了冯静姝的心思?!
发了一会儿呆,晏妈妈急匆匆进了内间,“夫人,那冯小姐每一家都敲门去了,现在书院村都快乱成一团了。隔壁舒家手里没银子,准备搬到书院分给舒先生的宿舍去。我们怎么办?是让晏飞卖了铺子还是让人连夜去找陆先生回来想办法?……二爷……”
炮仗似的说了半晌,晏妈妈这才发现展云飏单手抱着叶贝贝靠在墙壁上面沉如水,盯着叶眉的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似的,当下战战兢兢伸出手,“二爷,小少爷让奴婢抱着吧。”
展云飏倒不是像晏妈妈形容的那般在动什么坏主意,而是在生气,他都不知道为何这般怒从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