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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方圆在外面听到的女人哭嚎声,就是小石屋内这个人发出来的了。
她已经不再哭嚎,但喘气的声音,却越来越急促,就像人之将死时,拼命的呼吸,希望能把生命挽留住那样,可以说是歇斯底里了。
小石屋只有三米来高,小窗口在接近两米的高度上,方圆需要踮起脚尖,才能感受到屋子里散出的霉味。
但那个女人发出的呼吸声,却像是在方圆脚下,至少四五米的地方。
如果不是方圆的听力相当变态,肯定听不到她的呼吸声。
石屋只有三米高,女人却在方圆脚下四五米的地方,除了证明小石屋内的下方,别有空间外,就再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呵--啊,呵,啊!”
就在方圆根据女人的呼吸声,来判断里面到底有几个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地形,有可能存在某种危险时,哭嚎声再次蓦然响起。
就像钢针那样,狠狠刺进方圆的耳膜中,让他本能的打了个激灵,迅速后腿了几步,霍然转身,向前、左右三个方向看去。
他在走进羊肠小径后,双眼已经开始泛起莹白色的光芒,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光源,就能看清常人在白天时所看到的一切。
刀枪不入,眼眸泛白能夜视,或许也是唯有来自那个世界中的人,才会拥有的功能吧?
三个方面的树林内,都静悄悄的,仿佛所有的小动物,都感受到距离小石屋近了,就会遭遇某种厄运从而提前逃走了那样。
没有任何东西,唯有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嚎声,从小窗口内传来。
方圆刚听到这哭嚎声时,就分辨出了其间夹杂着的恐惧、痛苦,还有让人无法理解的兴奋,渴望等,相当的复杂,也相当的诡异。
既像是在受罪,又像是在享受着痛苦。
方圆缓步转到了小石屋门前,稍稍沉默片刻,抬手推在了厚重的木板门上。
木板门被推开时,发出沉重的吱呀声,惊醒了处在半睡半醒、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中的阿蓝黛娃。
那个在黑夜中眼睛能泛光的恶魔走后不久,阿蓝黛娃就从昏迷中醒来了。
阴冷的潮湿,是她感官神经中的嗅觉,最先感受到的。
接着,是她的听觉:有很多她看不到的小动物(老鼠,蛇儿,甚至还有蝙蝠),就像开会似的,在距离她不远的角落、上方吱吱的轻叫着。
却没有哪一个不长眼的敢过来冒犯她:毕竟是吸血蝙蝠老大的独生爱女,人类招惹她都会被轻则砍掉双手,重则小命丢掉了,更何况诸位见不得人的小动物?
(当然了,这些家园被侵犯的小动物,不敢冒犯尊贵的阿蓝黛娃小姐,才不是因为她是吸血蝙蝠老大的独生爱女呢,而是因为她身上散发出一股子让大家伙害怕的气味,想逃走,却又舍不得祖辈所居住的家园。
蛇儿,老鼠本来就是自然界中的世仇,有蛇儿出没的地方,老鼠是闻风远避三十米,现如今却能安然生活在一间小石屋的地下室内,充分证明‘狼爱上羊’不是传说)。
阿蓝黛娃醒来后,除了能嗅到、听到某些东西后,就跟睁眼瞎子一个样,除了黑暗之外啥都看不到。
但是这些‘土著居民’,却能看到周围的环境、入侵者的样子,以及她当前的状况。
这间小石屋,早在前苏没有成立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这是一个当地武装的前沿阵地指挥所,别看地面建筑不大,也很不起眼,地下室却足足有两百平米的空间,有一些腐烂了木头盒子,稻草,生了锈的砍刀,墙上用来审问不同理想敌人的镣铐等等。
总之,小石屋下面就是个集办公、休息、吃饭,审讯室为一体的综合办公点。
在幅员辽阔、人口不足的俄罗斯广垠森林中,到处都有这种小石屋的存在,以前没人当着当回事,没兴趣来研究它存在的意义,现在也没有,注定以后也不会有。
小石屋就像森林中最普通的一颗白桦树那样,实在没什么研究的价值,这才为土著居民们,提供了安享的生活环境。
相比起阿蓝黛娃来说,土著居民们始终在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并交流着各自的意见:“哎,我说鼠弟,你说这全身衣服被剥光,又被镣铐锁住四肢固定在墙上的女人,身上到底是抹了些啥东西啊,油光铮亮的,就像传说中的推拿了那样,让她身材看上去更加的性感动人,却又让咱们大家伙闻而却步?”
鼠弟回答:“蛇三哥,据小弟看来,这应该是他们人类发明的某种草药药水,绝对是纯天然,不带有丝毫化学性质的,不但有让我们难以靠近的‘驱虫逐狼’效果,还能对他们人类本身,产生相当大的影响。”
“啥影响?鼠弟快说说。”
蛇三哥的话音未落,角落上方蝙蝠二哥的声音响起:“根据二哥我敏锐的听觉判断,这个女人此前正处于痛苦且又渴望的兴奋中。”
鼠弟连忙追问:“啥叫痛苦,且又渴望的兴奋中?”
“嘿嘿。”
蛇三哥阴笑一声,得意的说:“这一点,我想除了我们蛇类,谁都无法解释清楚这种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