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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李文广先前所说的那样,他现在所说的版本,与田宏强所说的版本,完全相反。
田宏强说龟田良和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李文广得到的消息却是他们试图非礼某女士,秦大川俩人才愤而出手,情绪激动下下手重了些,把东洋人打成了重伤。
“胡说八道!”
旁边的梅玳鲁朝又沉不住气了,脸色发黑的大声说道:“这绝对是胡说八道,颠倒黑白,是对我大和民族子民最珍贵的勇于助人精神的最大羞辱!”
这次,李文广没有对他发脾气。
他已经懒得理会东洋鬼子了,只是看向了李配金。
李配金虽说是陪同梅玳鲁朝一起来的,可也只是陪同调查而已,现在忽然出现两个版本后,最该做的就是甄别两个版本的真假才对,可没因为东洋人是客人,就必须得相信对东洋人有利的版本。
而李文广提出不同的版本,也是正常工作,与故意颠倒黑白没啥关系。
这时候梅玳鲁朝再大吵大闹,那就是红果果的沙比行为,连带着李配金这个陪同者,也很没面子了,当即脸色一沉:“梅玳先生,至于是谁在颠倒黑白,我们正在试图甄别,会还事件本身一个真像的,所以还请你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
李配金都这样说了,梅玳鲁朝除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好像吃了一坨大便那样的猛咽吐沫,暂息雷霆之怒的坐下来之外,还能做什么?
让梅玳鲁朝闭嘴后,李配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先看了眼田宏强、又看了眼李文广,心中开始为难了。
傻瓜也能看出,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不仅仅是甄别真假的地步了,已经关系到了官场斗争,双方选手就是:李文广VS田宏强。
很简单的道理啊,田宏强说,他刚才讲述的那些,都是他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愿意以党、性前途来担保。
而李文广呢,就因为某总裁的一个电话,就当众质疑田宏强,这就是把他给逼到墙角了。
李配金在官场摸滚跌爬的那么多年,当然很清楚官场斗争的残酷性。
从田宏强一进来就向苗德海汇报的表现中,李主任就看出他是老苗的心腹,被安排在市局牵制李文广的重要人物了。
当李文广与田宏强较真后,就会牵扯到苗德海,矛盾就会升级了--李配金还没有傻到,擅自插手他们斗争中去的地步,所以只能喝水。
老苗及时站了出来,看向始终没就此事发言的张翼,语气平静的说道:“张市长,你也谈谈你的看法?”
张翼的眼角,就是猛地一抽。
相比起在座的任何人来说,她才是就此事最具备发言权的,因为她就是那位没事去荒郊野外卖骚被骚扰的女士,绝对当事人。
只是碍于本身的身份地位,她在现场被田宏强追上时,就已经表明了自己身份,这才把他吓退,仓皇逃走。
田宏强是老苗的人,整个唐王官场都知道。
所以就是打死张翼,她也不相信田宏强在事发后,不会向老苗通风报信。
在前来参加会议之前,张翼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当事人,料定老苗、田宏强为了整个唐王领导班子的威严,也不会当面把她揭穿,最多也就是当做一个致命把柄,在适当的时候来‘要挟’她屈服罢了。
就因为这,张翼在到场后,才借着梅玳鲁朝这个傻鸟,抢先捞了足够的威信戴在了脑袋上--威信这玩意,就好比去银行存钱,你存的越多,以备不时之需时的底气,才越深厚。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事情经过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她掌握:田宏强,竟然敢当着她这个‘当事人’,来颠倒黑白,把英雄说成歹徒,把歹徒说成英雄。
如果是别的事,张翼早就拍了桌子站起来,点着田宏强的鼻子说他一派胡言了。
不过这种事--张翼在听田宏强颠倒黑白时,心思电转间就知道自己绝不能站出来了,要不然她威信受损不说,关键是事发当场时,她没有随警方一起回市局接受调查、却趁乱逃走不顾英雄在那儿挣扎(我是好人啊,我可是好人啊)的自私行为,已经严重触及了官场的某根红线。
她要是这时候再站出来,肯定能为秦英雄洗清冤屈,自己却会被拉到泥坑中,从此陷进万劫不复之地。
那样的情况,绝不是张翼能接受的。
当前她唯一的选择,就是暂时委屈秦英雄,事后再偷偷給他加倍补偿好了。
至于田宏强为什么会颠倒黑白……呵呵,除了这是苗德海的主意外,他敢这样做吗?
慢说夏小韵给李文广打了电话,她不打,老苗也会想方设法,让李文广知道事情真相,借此来与田宏强对峙,把事情搞大的。
老苗在听田宏强说,张翼在仓皇逃走时留下的那句话(你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时,就已经趁机布下了一个圈套:借刀杀人。
借张翼这把刀,杀李文广这个市局局长,再让田宏强上位,达到他再次掌控市局的目的,进一步压缩张翼的话语权,把她架空,让她变成个傀儡。
张翼想到了这些,却发现除了按照老苗设定的计划去走,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