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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王工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淡定祥和的样子，反而跟顾鹏程更像了几分。
他看着陈飞说：“不干嘛，让你更难受一点。”
说完，就在陈飞面前，直接将手机折成两半。
在那一瞬间，陈飞感觉，自己脑子里的弦儿也断了。
就算，之前他有种种猜测，有一万种可能性，现在也不可能了。
顾鹏程站在后面，在陈飞脸上寻找到了一种，绝望的感觉。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快感，虽然他有点不满意王工没跟他商量，就折断了手机，但等着陈飞死了，这证据又落不到别人手里，东西也就无所谓了。
陈飞想，绝望是什么样的？
大概就是现在他这样的吧。
事已至此，无能为力，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不管王公现在什么样子，又是为什么，一定要和郭鹏程设这个局，来搞他，都不重要了。
他站起来，转身便往收监室的方向走，现在他什么也不不想了，就这样吧。
回到收监室之后，陈飞的脑子一直处于放空状态，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想什么，不该想什么。
直到又有人来通知他，说有人探监，他才回过神儿。
说实话，他现在真的不想见人，不管这人是谁，尼玛，这简直是一种耻辱！
耻辱到，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但他想了想，还是出去了，直到他在收监室的玻璃墙外，看到了萧俊的脸，才坐了过去。
他想勉强笑一笑，但此时他真的做不到。
萧俊看到他的样子，什么都没说，他知道，王工已经来过了。
他从昨天开始到现在，滴米未进，满京都的找王工，看来他还是晚了。
陈飞没有说话，他也沉默了好一阵儿。
沉默了许久之后，萧俊终于沉不住了，叹口气说：“家里的事儿，我帮你安排吧，你别担心，好歹兄弟朋友一场，我不会亏待家人的。”
陈飞瞬间红了眼睛，点了点头说：“那家里就拜托你了，对了，我还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儿么？”
萧俊苦笑了一下说：“你说就行，只要我能做的到的，一定想办法给你办了。”
陈飞点点头说：“还有我的员工，你能想办法，给他们给安排新的工作，这最好。要是不能，也别让他们空着手从我公司里走。”
萧俊点点头，心里也不比陈飞好受多少，没想到到最后，他还是没能帮上忙的。
既然萧俊这么说了，陈飞也放心了不少，他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却只摸到了冰冷的玻璃墙。
他收回了手，站起来说：“这都下午了，早点回去吧，对了，我要是挂了，这事儿别让我妈知道，要是她老人家问，你就说我忙，在国外呢。”
说完，陈飞头也没回的就往回走了。
萧俊坐在探监室，玻璃墙外的凳子上，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嘴唇抖了半天，冲着陈飞喊了一声：“你相信我。”
陈飞的脚顿了顿，缓缓的举起了右手，对着天花板，竖起了一个中指。
看着陈飞离开的背影，萧俊摸了两把脸上的眼泪，他是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陈飞这个手势，是在中东战争的时候，小队的暗号，意思是，信号准确，用另一种方式来说，就是请相信我。
陈飞回去之后，只觉得，脑子里天旋地转，他很想哭，却觉得，好像怎么都哭不出来了是的。
浑浑噩噩的一晚。
夏天没到，晚上连蝉鸣都没有，还是一片死寂。
一早，陈飞收拾了一下就被带到最高法院了，一路上还有各种记者跟拍，他小心的护着脸，心里只想吐槽一句：求别拍，要脸。
但这话还没说出来，就听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记者队伍里喊了一句：“都要死了，还要什么脸，杀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要脸呢！”
陈飞很惆怅啊，走到这一步，都已经不是绝望了好么！
到了庭审，陈飞脑子几乎完全处于放空状态，他突然觉得好特么心塞，当时光想着找证据了，走阴的这几天里，他竟然都没能好好找个律师，给自己辩护一下。
现在一看，连特么律师都不知道是谁给找好的！
估计尼玛也是顾鹏程那边的？
想想本来要是他身边的律师，就算不成功，说不定还能回光返照一下，要真是顾鹏程给搞来的，那特么不就直接翘辫子了么。
不过，要是没有证据，律师就算尽力，也得判个无期，完后慢慢减刑。
开什么玩笑，要是让他蹲一辈子大狱，还不如死了算了。
想着，陈飞也就没什么想不开的了，就这样挺好。
他突然想起了一首诗，忘了是谁的，反正他就记住一句：我轻轻的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啧啧，想想都尼玛洒脱。
就在陈飞跑神儿的空当，就听法官说了一句：“被告人进行辩护，如果没有证据，辩护驳回……”
陈飞刚想说没有，就听见一个声音，在陪审席上说了一句：“我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