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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花语心里,黄奇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流氓、假道学!
朱花语说出这句话后,像是放下了一个重重的包袱,长长地嘘了口气。
我好奇心顿起,同时心里又为黄奇善悲哀起来。像他这样一个青年才俊,是多少人羡慕的对象,怎么到了她眼里,就完全换了一个模样?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而且是很深的误会!
六年的交往,我知道黄奇善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可能是她所说的那样!
看着头枕着我大腿的朱花语,我心潮起伏,难以自制。一个如花似玉的蓓蕾女孩,身无寸缕,媚眼如丝,娇喘嘘嘘,任铁石心肠,也会化作绕指柔。
尽管她大胆放松自己,终究潜藏着丝丝害怕,我从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上,看出她似乎在期待,又似乎在抗拒的心情。
老朱有个女儿,从前只是传说。县委大院里偶遇他们之后,才知道闷声不响的朱仕珍家里,居然会有个天仙般的女儿。
朱仕珍出事后,纪委上天入地翻了个底朝天,除了他跟广东老板的口头约定,即便是土地出让的协议,他最终也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签字,只在协议上盖了一个临时雕刻的私章。关培山丢出来他这个车,就没打算要保祝原本以为丢了车可以保住自己这个帅,千算万算,还是没算过刘启蒙。
丢出去的车,既然不能置之于死地,但也不能清清白白让他归位。关培山深知朱仕珍的重要性,在纪委的一段时间里,他从汇报中觅到了一个信息,朱仕珍从头至尾就没涉及到他半句,这让他有些意外。
他想必须要对老朱负责,要解决他的后顾之忧。于是在一个深夜,他轻车简从,只带着自己的秘书,把朱仕珍从看守的病房里推出来,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医生办公室里,他看到双腿打满了石膏的朱仕珍。
关培山的会见让朱仕珍看到了一线希望,他几乎感动得要哭出来,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在接受调查,伸出双手死死握着关培山的手,哽咽着说:“关书记,你来看我啦。”
关培山脸上浮上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安慰他说:“老朱,安心养玻不要再想不开,有什么话,你就对我说。”
这句话就好像是在暗示,朱仕珍沉默了半响,知道他这句话的含义,自己的政治前途是灭亡了,但还能提要求!
“我还有个女儿,今年二十多岁了。身体不是很好,可怜还是农村户口。要是能帮她解决一个工作,我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朱仕珍这几句话是深思熟虑后的结论。他不能就此死去,他放心不下女儿朱花语。
“这个问题不难。老朱,你放心休息,我来安排。”
关培山在说完这句话后,握着朱仕珍的手加了一些力,然后带着秘书悄然离去。
第二天,他就叫去黄奇善,让他在县团委为老朱的女儿朱花语安排一份工作。
县委书记亲自开口要安排的人,黄奇善半句话也不敢说,反而感激书记对自己的信任,屁颠屁颠地把朱花语安排在打印室干些杂活。
朱花语一到团委上班,立时把半个县委大楼引起轰动。她清丽的面容和娇羞的神态,让整日与文山会海搏斗的机关立即鲜活起来,原本死气沉沉的机关里,自从来了她之后,到处都能看到笑脸,连走路的声音都轻了许多,说话的声音不但轻了,而且文明礼貌了许多。
每个人都在猜测这个漂亮女孩的来历,机关的打印机似乎一夜之间全部坏了,大家都拿着稿子跑到团委打印室去打,团委打印员恨得牙痒,公开表示来了一个狐狸精,自己不愿意在打印室,宁愿去守大门。
朱花语还懵里懵懂,总是笑脸相迎前来打印的人,温言软语与所有人打着招呼,一直羞羞的微笑,让每个男人都挪不开步,恨不得把办公室搬到打印室来。
黄奇善是近水楼台,起初他并没在意朱花语的存在。对于一个还是农村户口,而且学历不高的村姑,他确实没有半点兴趣。
直到他发现团委这段时间莫名其妙地热闹了许多,原来从不窜门的人也找借口往团委跑,他才正视起藏在眼皮子底下的女孩,一看,拍了自己一巴掌,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来。
既然是近水楼台,他又是个单身,还是个常委,他一出手,其他人只能知难而退。正当黄奇善以为一切水到渠成的时候,朱花语却给他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黄奇善是拿了我的农转非指标后,约了朱花语吃饭。黄奇善不想去外边吃,就花了心思,带着朱花语两个人,在农贸市场精挑细选了几样菜,要拿到自己的屋里去做。
朱花语原本做惯了家务,书记想吃家常菜,她自然要施展浑身解数,一个人杀鱼杀鸡,忙得不亦说乎。
黄奇善找了两个高脚杯,从柜子里摸出一瓶红酒,一手拿着户口迁移证明,一手捏着打火机,等朱花语把最后一道菜端出来,他拉灭电灯,点上蜡烛,制造出浪漫的景象出来。
在乡里呆了二十多年的朱花语没见过这阵仗,傻呆呆地站着不敢动,黄奇善拉她坐好,从背后拿出户口迁移证明,深情款款地看着惊疑的朱花语,开口说:“花语,你嫁给我吧。”
朱花语似乎没听清,眨巴着眼睛,满脸通红,她被黄奇善的举动闹得心神不宁,六神无主,直到黄奇善这句相当于求婚的话出口,她才扑哧一声笑出来,十分认真地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