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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
恰逢席亦君回房,楚乔忙好奇地问道。
一旁的奕少衿和宋婉也好奇地抬眸。
“还是让我来说吧。”
萧靳在他身后跟了进来,知道席亦君不愿多说话,索性主动道:“查过那四人的银行账户,没有任何不明钱款,应该是现金交易,通讯记录也都没有任何异常。”
“那人影弄清楚了吗?还有就是有个事儿很奇怪,既然房间里有那么浓重的血腥味儿,为什么一开始我进去没察觉到?”
“还没有,人影那事儿估计是某种致幻药物,所以奕董先前才非让您去医院做个检查,他担心您服用了此类物质。至于您说的血腥味儿一进门没闻到,这点倒是真的非常奇怪,除非这东西是在您睡着后才拿进去的,可是这样的话监控视频里应该能拍到人才对。”
楚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我床头的花!”
萧靳摇头,“都已经送去化验过了,是正常的。”
“也是,若是有问题,恐怕早就被消灭证据了才对,你们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这样就没意思了。”
“是,夫人。”
“夫人,隔壁的客房已经收拾妥当。”吕管家恭敬地走至她面前,“另外,爱修先生来了。”
“嗯,知道了。”楚乔想了想,纠正道:“heisgirl!”
“是的,夫人,爱修来了,凌先生也刚回来,这会儿两人正在楼下游泳。”
楚乔忽然笑了,别有深意地望向萧靳,冷峻的脸上明显压抑了薄愠。
“先准备点儿姜茶吧,感冒药什么的也备上。”
“好的。”
萧靳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不自然。
“老婆,走吧,咱们先回房休息。”
奕轻宸和席亦君进门,众人皆起身,跟着两人出了席亦君房间。
原本热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从来不喜欢嘈杂的席亦君,在这一刻,却无比希望那帮子人能回来。
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躺在方才她躺过的位置,呼吸间却是她身上特有的温柔气息,抱着被子,如同拥她在怀,心满意足地合上眼。
隔壁客房,楚乔一进屋,下意识地便将整个房间角落扫视了个来回。
“别怕,整个庄园都已经检查过了,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儿了。”
奕轻宸自背后搂上她腰肢,修长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肚子,感受着里面那正在孕育的生命。
“老婆,你真好。”
“大晚上的,又犯矫情了。”她横了他一眼,心里却喜滋滋的。
“这里,有属于我的血脉。”他一下一下地轻抚着,眸中柔情尽显,“你要给我生孩子,我快要当爸爸了,这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能给你生宝宝的女人加起来起码能环绕地球三周多。”
“但是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你。”
他一本正经地掰过她身子,下午奕少衿威胁他的话仍然在耳畔回荡,明知道她不过是开玩笑,他却莫名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曾经有一度刻意忽视了这个事实,若是真叫她知道了,她会不会气恼?会不会怪他刻意隐瞒?
可是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污迹,他不愿让她知道他的不完美。
“对于我来说,也只有一个你。”她顿了顿,“以及一个美男后宫团。”
他唇角的笑,顿时僵在原处。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爱修尖利的惊叫声。
楚乔赶忙开门,和奕轻宸一起寻着声源方向往楼下走。
“怎么回事儿?”
奕少衿不耐地裹了裹身上的睡袍,“大晚上的,见鬼了?”
“少衿姐,你别吓我。”
凌筱薏紧紧地搂着奕少衿的胳膊。
倒是宋婉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知是不信还是本就不怕。
“别怕别怕,咱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
一楼大厅,众人来回扫视了一圈儿也没瞧见爱修的身影。
“明明刚听到声音,人呢?修修,在哪儿?”楚乔唤了一声。
“我在这儿!”
爱修懒懒地从吧台后面钻出脑袋,朝她挥挥手,“这儿呢!”
“干嘛你?大晚上鬼哭狼嚎的!”
“吊嗓子而已,又不是吊颈子。”
“我倒希望你吊颈子!”楚乔白了他一眼,“大晚上的把大家伙儿都吵醒,你是不是欠收拾了?早知道就该让萧靳住下才是,明儿个趁着我做产检还能陪你去趟肛肠科!”
“baby你不爱我了,刚才萧萧欧巴走之前还甩了个冷脸给我看,现在连你也这么对我。”
“谁让你去游泳了?”
爱修蓦地指向凌澈,“那是因为澈澈说游泳会有利于感冒快速康复啊!”
“你是弱智吗?”楚乔忍俊不禁,夺下他手中的酒瓶子,“好了好了,不要再喝酒了,再喝酒我这就给萧靳打电话,快回去睡吧,大家都回去睡吧。”
众人这才散去。
爱修走在楚乔前面,楚乔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终于上前将他拽住。
“你怎么好端端地胖了这么多?”
爱修顿时脸一红,支吾道:“哪有,你看错了。”
她探究的目光来回在他身上扫荡,忽然一把扯开他外套,当场就笑了。
这家伙居然在腰间藏了两瓶酒!
难怪刚才看着这么怪。
等等!
看着怪?
楚乔蓦地反应过来,趿着拖鞋捧着肚子腾腾腾就往楼上跑。
“慢点儿慢点儿!”这可把奕轻宸可吓坏了,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她回到先前住的客房,重新拿起平板电脑播放之前那段视频录像。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嘘——”
楚乔聚精会神地盯着视频画面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终于眼前一亮,截图其中两幅画面后,将平板递到奕轻宸面前。
画面中是一直在庄园负责花草的女佣,正抱着一只插满百合花的铁皮桶站在门口,楚乔挨着身子低头在嗅那些花儿。
回忆起后来在卧室里出现的花的数量,明显少了一半儿。
而第二幅画面则是那个女佣重新从主卧内出来后的,此时她手里的铁皮桶已经空了,只是相较于第一幅画面,身子明显“胖”了一些。
“白雪公主的苹果。”奕轻宸搁下平板,给萧靳打了个电话。
“大半夜的,干嘛不明天再说。”
“一想到她这样处心积虑地吓你,我剥了她皮的心思都有了,哪儿还等得到明天,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谁是幕后黑手。”黑眸暗了暗,心里已经开始酝酿起新一波儿折磨人的法子。
萧靳很快便赶来,带着当夜值班的保镖。
原本沉寂的Brittany庄园瞬间又变得灯火通明起来。
“你先睡,我去去就来,若是害怕,便让少衿来陪你,她就在对门儿,亦君在隔壁。”
“好,去吧,早点儿回来。”
虽然知道他定然又会做出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可现在他在使用他身为Brittany庄园男主人的权利,在保护他的妻子,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又叮嘱了一句,“注意分寸。”
“嗯,知道了。”他吻了吻她的唇,替她掖好被子。
房间里亮着灯,她索性拿着平板跟身在加拿大的温以安聊起天儿来。
隔壁的席亦君听到动静,也起身下楼,在路过她房门时,下意识地做了短暂的停留。
一楼大厅内,黑衣保镖气势汹汹地站在奕轻宸身后,萧靳和吕管家则恭敬地立于一旁。
席亦君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唯唯诺诺地站成一排的佣人,兀自选了个沙发坐下,一声不吭地只是望着众人,仿佛在看戏。
“下午发生在主卧的事儿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说了。”萧靳在奕轻宸的示意下,冷声道:“Brittany庄园向来优待佣人,不论薪资待遇亦或者其他方面从未亏待过你们,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也只能怪有些人太过于贪心了,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么代价她就必须好好儿承受着了!”
萧靳打了个响指,一名身穿牛仔服的中年男人抱着一只蒙着黑布的小箱子走了进来。
黑布一揭开,两条小臂粗的黑蛇正盘踞在一只透明密封的塑料箱子内。
“这是生长在戈壁滩上最喜欢钻洞的毒蛇,先生特意吩咐人特意准备的,若是坦白从宽这蛇便与她无关,否则,就让这两条蛇好好儿地伺候她最后一夜!”
底下的一干佣人,纵使大部分都是无辜,在听到萧靳的话还是当场吓得面色苍白。
爱钻洞的毒蛇,这意味着什么!
萧靳吩咐那穿牛仔服的中年人抱着蛇箱在佣人面前来回走了圈儿,这才继续道:“想好了吗?我这儿没什么耐心,三分钟内若是不出来说就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那名送花的女佣明显慌了神,虽跟众人一般面色苍白,但是额上的冷汗却比旁人多出许多。
“还是不肯说?”萧靳扫了眼晚上的表,冷呵一声,“小美!”
后者双腿一软,当场便跪了下来。
“萧助理,真不是我!”
“我有说是你了?”萧靳冷笑着望着她。
那名叫小美的女佣顿时后脊背冒出一阵冷汗。
不假思索地痛哭求饶道:“萧助理,先生,你就放过我吧萧助理,我也是没办法!”
奕轻宸的眼底染上一抹阴鹜,一直勾着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结在唇角。
高大的身躯忽然从沙发上站起,穿着拖鞋的脚缓缓走至她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说,谁吩咐的!”
“先生,我不能说啊!”小美不住地磕头,“先生,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你,您就绕过我这一回吧……”
“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知道!”奕轻宸不悦地眯起眸,,眼底杀意尽显。
“带下去!”
小美身子一颤,又开始拼命地磕头,总是地上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毯,额头还是很快便红肿起来。
“先生!先生我错了!我说,我这就说,是韵之小姐,是韵之小姐!”
小美一直以为奕轻宸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她自从来到Brittany庄园工作,从来只见到奕轻宸在楚乔面前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这会儿见他真的沉默下来,于是便打算将自己的苦楚跟他诉诉来换取求生的机会。
“先生,我是有苦衷……”
“把蛇牙拔掉,跟她关一块儿去!”
奕轻宸的声音冷漠无情,小美顿时面色呆滞地瘫坐在地上。
拔掉蛇牙!
她宁可被蛇活活咬死也好过被蛇活活弄死啊!
只是这回,没再等她开口,一旁的保镖们已经上前将她带了下去。
“早就该斩草除根的,到底是你嫂子仁慈了。”
奕轻宸这话很明显是在跟席亦君说。
后者勾了勾唇角,似乎是赞同他的话。
“表哥,这事儿就交给我。”席亦君忽然开口道。
“下午你是不是开车将楚允撞进医院去了?”奕轻宸忽然想起这茬儿,忍不住教训了两句,“有些事儿我可以明着出手,但是你不行,这么些年倒是头一次见到你干出这么出格的事儿来,以后做事儿留点分寸。”
“我记下了。”
“韵之这事儿自然会有人去做,你就别操心了,知道你疼爱小侄子,等以后让小家伙认你做干爹,也不白白枉费了你这一份心意。”
“真的!”席亦君罕见地笑开,看似心情大好,许是担心奕轻宸赖账,来回又叮嘱了他几遍这才转身上楼。
奕轻宸上楼,楚乔已经睡下,只是她眠浅,听到动静立马又醒来,眯瞪着眼便往他怀里钻。
“轻宸,怎么样了?”
“乖,先睡,明天再告诉你。”
他吻了吻她的唇,只是那诱惑的气息钻入口腔,又哪儿还能再抑制得住,大手下滑,已经探入她宽大的睡袍之下。
一声绵软的低咛似要将他整个人融化,欲望的火花瞬间爆发。
半睡半醒中的她仿佛一只八爪鱼般紧紧地挂在他身上,他的大手所过之处,无不激起阵阵舒服的颤栗。
随着他略显克制的动作,她就仿佛一只风雨飘摇的小船,在一次次浪潮中迷失了自己……
这厢激情似火,只是一墙之隔的隔壁却是抱着被子孤枕难眠。
因着惦记着这事儿,第二天清晨楚乔早早便醒来,见奕轻宸还在睡梦中,怕吵醒他,轻手轻脚地洗漱一番后,换上衣服便下楼找吕管家了解情况。
奕轻宸昨晚是交代过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吕管家只拣了些轻的跟楚乔说了一遍,旁的也没敢过多提及。
楚乔自然知道以奕轻宸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那女佣。
但是人,总该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后来他们干嘛来着,大晚上的谁跟那儿嚎那么惨,吵到我的美容觉了都!”奕少衿拍着脖子下楼,“腰酸背痛,提前进入老年化了。”
“抓到那只鬼了呗。”楚乔笑着冲她招手,“趁着天儿早,咱们出去逛逛,待会儿轻宸那家伙醒了,估计又要缠着人了。”
“你永远比想象中多一个孩子。“奕少衿忍不住调侃,“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是那只鬼?前前后后都是什么个情况?我这儿好奇死了,你快跟我说说。”
“还不就是那女佣,昨儿个给我房间里送花的那个,一开始便将内脏放在铁皮桶里带进我房间,只是当时铁皮桶上插满了百合花,我压根儿没留意。”
“不会吧,那么浓重的血腥味儿你闻不出来?”
“她早就在花束上下了致幻剂了,还特意下在其中一半儿,所以其实当时我进门前就已经被药给迷昏头了,不管她在我房间里干了什么我都不会有记忆,等她将内脏放在角落出去后,顺带着也带走了那部分下过药的花,若不是昨晚上爱修将酒藏在衣服里,一时间我还真想不出来。”
“天呐,真真儿是费了一番功夫,她到底想干嘛她?只是为了吓吓你?”奕少衿又是气愤又是不解,“真是想不明白,这么迂回的手法。”
“我估计她是早就在谋划这个事儿了,只是平时我比较警惕,昨儿个刚好让楚允给惊着儿了,也没留意,这才着儿了她的道儿了,其实她这么做比下药可保险多了,若是这回成功,往后她只要再略施小计便能够把我吓疯,毕竟见鬼啊,想想就够渗人的,身子一出问题,孩子自然也就保不住了,而且到时候她还能撇的干干净净的。”
奕少衿一琢磨,心下的火气不由得更甚,“人呢?现在弄哪儿去了?看我弄不死她!”
“你别急,这事儿轻宸会处理的。”楚乔笑着宽慰她。
“对了,一个女佣,她好端端的干嘛跟你过不去?我就不信这是她的注意,区区一个女佣,她就是有那脑子也没那门路,这种性质的致幻药岂是说找到就能找到的?”
“这点儿我也考虑到了,只是吕管家那儿吧一问三不知,只能等回头轻宸醒了再去问他。”楚乔眯了眯眸,是不是最近她怀孕了,仁慈了,才让这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这儿上蹿下跳!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奕少衿原地一个空手翻,往前跑去,“我急着去弄明白,你慢慢走回来!”
“好!”
楚乔浅笑着,在秋日里,比阳光更明媚。
楚乔上楼,奕轻宸已经被奕少衿吵醒,满脸不悦地拉着脸,一瞧便是起床气又犯了,直到见到她,这才稍稍恢复如常。
“老婆你哪儿去了,怎么把这货给放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