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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他目光的不是那两本书，而是两本书上面的……一张信笺。
虽然未具署名，但那个信笺他再熟悉不过--
麦秆色蜡染纸对折了两道，绑了一条细麻绳，麻绳扣的绑法是父亲特有的形式，很复杂地缠-绕成一个葫芦形状。
那是源于唐朝的一种馈礼的系法，拆开后不可能还原，这意味着这封信笺还没有被拆开？
他拿起来，果然看到纸张透出墨迹，可以看到里面整整齐齐的毛笔字，“恭贺，生辰吉乐。沈卿之敬上，二零一七年十二月十五日。”
沈泽皱眉，果然是父亲的字迹。
他亲眼看着父亲写完这两封不同的信，一封信感谢竞拍下他《水乡即景》紫檀木雕的人，一封信写着生日贺词，随五花马紫檀木雕送给夕蕾。
父亲知道这个女生画画很有灵性，因此特意为她用同样的木料雕刻了作品，完成她心愿的同事，更是为了鼓励她。
沈泽的眸子里尽是疑惑，这张生日贺词，怎么会未拆封地放在茶几上？难道慕夕蕾曾经来过这里？
“学长，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小学妹打断沈泽的思考。
“哦，没什么……”沈泽心里现在乱七八糟，他想问问叶念语，也想问问慕夕蕾，因为他忽然有一个非常非常不合时宜的想法，只是他不允许自己把它们连在一起……
这时，沈泽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出一看，是叶念语的来电。
沈泽的心没来由地惊了一下，他为自己的异常举动感到好笑。
他清清嗓子接了电话，“喂，叶学姐，我和学妹听说你生病那么久，特意过来看你，没想到你居然说谎啊。”
电话里叶念语嗔叫一声，“哎呀……那几节课不上也罢！我真的是带病出去采访呢！我都在家闷了好几天了……刚才佣人给我电话说你来了找不到我，我才急着告诉你，你们一定要替我保密哒，千万不要拆穿我哦！否则……哼哼！”
“不是吧，什么新闻这么重要，带病还要去，你给我电话，我帮你去不就得了，万一严重了，多划不来……笨啊。”
电话里叶念语停顿片刻，忽然缓声说道：“谢谢你，沈泽，你真的很好，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喜欢的那个男人，第二喜欢的就是你了。”
“学姐，你这‘表白’好扎心啊！”沈泽知道叶念语在开玩笑，也知道她最喜欢的人是谁。
叶念语被他逗笑，语气活泼起来，“这次其实不是新闻重要的事儿，而是我那个对手，你知道的，申江日报的张晴，我听说她几天前就带着一个大一的小学妹，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村，跑新闻，神秘兮兮的谁都不告诉，她一向精明，只跑大新闻，没办法，我只能用量来取胜了！”
沈泽明白了，他也听说叶念语已经被申江日报社选中，毕业后无意外的话，会直接入职新闻部主编助理的位置，但是那个叫做张晴的记者，她也是申大新闻毕业，没有读研，毕业后在报社里工作了两年，也是主编助理的另一个热门候选人，因此叶念语和张晴一直暗中较劲。
“学姐，不是我打击你，自古以来新闻都是贵精不贵多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还是快些回来休息，别折腾没用的事情了！”
“嗯嗯，我知道啦！你们再坐会儿，我这就往回走。”
“不了，下午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拜拜了学姐。”
挂掉电话后，沈泽和小学妹离开了叶宅，他抬头看着头顶的阳光，被突如其来的一块乌云遮住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