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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哑金色的SUV缓慢行驶在双湖半岛的沿岸。
这条环湖公路是整个遥源的边界线，从霍老爷子的宅邸通往夕蕾住处的必经之路。
已是凌晨，但仍有车辆匆匆驶过，或是停驻路边，看着对岸燃放出的大大小小的烟花。
车内的两人一路无话。
夕蕾静静看着车窗外，宁静江面上的月影。
她问出那个问题之后，霍北辰没有正面回答，却反问她，“这三个字，有意义么。”
他那不自然的表情，那就像压垮她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也没有再逼回他，因为那没意义了。
“我想看烟花……”夕蕾突然出声。
“明早还要给大伯拜年，赶九点的飞机，早点休息。”霍北辰握着方向盘，嗓音有些暗哑，凌晨总会让人的声音有一些变化。
夕蕾闭上眼睛，“我们离婚吧。”
旋即感到车身忽地一抖，又行驶了一小会，拐弯急停。
她没有睁眼，不想承受他的怒火，也不想看他的表情。
霍北辰俊容阴沉，“睁眼，看你的烟花。”
“现在不想看了，只想离婚。”夕蕾睁开了眼，看着对岸的烟火，在她的右前方，也停着一辆车，亮着车灯。
那车里的人，也是在看烟花吗……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出“离婚”这个词，但这就是她此刻的想法。
“婚姻对你来说，是儿戏么。”霍北辰脸色阴沉到极点。
“是啊，是儿戏，你对我说谎，不敢说爱我，所以我不想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了。”她不看霍北辰一眼，神态轻松，音调却泻出一丝颤抖。
“你这个女人……”霍北辰咬紧了牙根，深眸中的温度消失殆尽，瞳仁里翻滚着骇人的怒气。
他曾几何时对一个女人忍耐至此，低声下气交谈过。
霍北辰阴郁地注视她，看不同颜色的光影映在她苍白的面容，粉唇倔强抿着，清澈的眼眸失去焦距，流露着脆弱和他极为陌生冷淡。
这不是他认识的慕夕蕾……她今天到底怎么了？
霍北辰眉心紧拧，喉头有些发紧，自嘲一笑，“那三个字，就那么重要？”
他低柔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令她心中微微一颤……
见夕蕾不为所动，也不看他一眼，霍北辰心中邪火又气。
“交谈时看着对方的眼睛，是做人的基本礼貌。”他的神色又阴鸷起来。
夕蕾终于看了霍北辰，不过却是斜瞥他一眼，“嫌我的话，就去找会做人，懂礼貌的女人结婚吧。”
说完，她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