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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靳言神色未变，端起桌上茶水，小抿了一口，淡淡地道：“既然有罪，那么就该将自己的罪行揭露，也许能够换来当事人的谅解也未可知。”
莫大娘听到这，眼眸顿时一亮，她几乎是瞬间就给顾靳言跪了下来，哭着道：“先生，我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我没有想那么多，我以为就是把孩子抱过去那么简单，我不知道我那是在犯罪，我不知道……”
“你当时抱走的那人，是我夫人？”顾靳言沉声问道。
他语气，如同冬日夜里凝成的第一滴晨露，凉凉的。
莫大娘神色更加慌张，她睁着大而无知的眼睛，充满无助望着顾靳言，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
顾靳言眸光锁定莫大娘，低声到：“你从谁那里抱走的？”
“我……我也不记得了，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当时的情景我差不多都忘了。要不是因为她后背的那个胎记，否则的话，我也是认不出来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想到她过得比我想象中好这么多，这样也好，这样子的话，我也就不用太愧疚了。”
说着说着，莫大娘低下头去，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顾靳言冷笑了一声，轻轻摇晃了一下杯中茶，道：“如果那个人是你，你也会这么想吗？”
莫大娘痴痴看着顾靳言，低声道：“我怎么敢跟夫人相提并论。”
顾靳言冷笑一声，懒得再看她。
钟锦亮朝莫大娘挥了挥手，看着她退下后，看向顾靳言道：“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也还在思考中。”顾靳言皱了皱眉头道。
以他对徐妍心的了解，这件事对她打击应该挺大的。
毕竟，她是那么看重亲情的人。
钟锦亮低声道：“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把真相告诉她的，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喜欢欺骗。”
“是该告诉她，但是眼下时机还不到。”顾靳言沉吟道。
如果他就这么告诉她，只会更添她的困扰。
他是她的男人，就该帮她扫平一路的所有障碍。
这件事，他一定要彻底查清楚。
“钟老师，今日打扰了，我先回去了。”顾靳言礼貌地起身道。
钟锦亮也跟着起身，道：“有什么事是我帮得上忙的，你只管说便是。”
“好的，多谢钟老师。”
钟锦亮亲自送顾靳言出了门。
顾靳言上了车，发动油门，车子疾驶出去，周遭的风景也跟着往后退去，顾靳言的思绪也跟着一路游离。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徐妍心。
有初见时分她狼狈不堪却惹人怜爱的可怜模样，也有再见时她躺在他身下婉转求欢的娇媚模样，也有她鬼灵精怪跑到他公司楼下围追拦截他的天真模样……
她的每一种模样，如今回想起来，都只觉得美好得动人心魄。
她如此纯真善良，让他只想倾尽全力将她保护起来。
车子不知不觉当中行驶到了宫殿。
顾靳言将车子停好，进了家门直接上楼。
在楼梯尽头碰见了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