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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管家这时开口道：“少东家，人全部都在这里，少东家哪一个不喜欢就换了。”
“这个。”他喉口里的低音，熟悉却又陌生，透着无边的冷然，“换了她。”
叶楚楚此刻已经低下头，但听到他那漠然的口气，又没忍住抬起头，就看到姜明远的视线正好盯住了自己。
他……他说什么？
叶楚楚有些懵，神情愣了愣，说好会接受的……可是，这一刻对上他那陌生而冷淡的眼，听着他那令人胆寒的可怕语调，一股莫大的哀伤逐渐漫上心头。
姜明远……
你就这么把我忘记了？
就这样……轻易的……叶楚楚心绷紧了，浓稠的哀默，眼神轻轻一合上，低下了头来。
之前和李管家商量过，万一没被挑中，他也会想办法让自己留下来。
她相信李管家的能力。
可信心满满的过来，谁知，刚启头，就被一泼冰凉的冷水给浇了满头。
“少……少东家……”李管家见少东家这一上来就要让叶小姐走，心底咯噔一响，稳住内心的情绪，恭敬低头，连忙替叶楚楚打圆场：“这怎么一下就要换了她？”
“那就不换了。”才不过一会，姜明远突然又改口了。
李管家一颗心松了松，老脸额头上都要渗出冷汗来。
少东家如今这脾性，真是太难捉摸了。
真是怀念从前和叶小姐在一起时的少东家啊……
李管家在心里暗暗念了一句，而叶楚楚听到他改口的话，悲伤情绪仍旧溢满胸腔，不曾因此而减弱半分。
他见到了自己。
没有丝毫印象。
那样态度冷漠，就好像……他从没见过自己，和自己有过那样一段惊心动魄的过往。
而她，却清晰的记得这一切。
他的温柔，他的宠溺，他无限包容的对她好……现在，只剩轻慢漠然，无关紧要的不在意。
叶楚楚咬紧了唇瓣，几乎要将唇瓣咬出深深印痕来。
就在这时，姜明远忽然绕开李管家，几步走到一排站着的人面前。
人群里，男人穿着棉拖鞋的脚露在了低着头的叶楚楚的眼帘底下。
她眸子里含着泪，可是不敢掉落下来。
叶楚楚生生将泪水逼回去，然而心头难受极了，仿佛被什么梗在喉口处，不敢继续抬头再看他了。
真的好怕……好怕再看到他那冷冰冰的目光。
“你，抬头。”
但是，她不敢看他，男人却主动上前，走到叶楚楚面前，命令她抬头。
很熟悉的语调，透着独裁者霸道的一面，不容许任何质疑声的口吻，这是她曾经……最早开始遇到的他。
而现在，似乎又显得更加冰冷，没有半分人类该有的情绪。
“抬头。”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叶楚楚深深吸气，知道这时候如果继续低头不面对他，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和多心，她不想李管家为了保全自己而太过为难。
挣扎半晌，叶楚楚慢慢强迫自己抬起了下巴，视线终于对上了正对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