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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抱歉,我不能说。”
……
就在秦杰和彭月娥夫妇二人在房间里讨论着某个人的身份之际,一辆马车自西北方前来,已经悄然驶进了帝都外围的六十四坊中。
“大人,我们已经到了帝都,这里是妙音坊。”
一只手掌撩起车帘厚重的蓝色布幔,随即从马车里传出了一个带着几分威严的沙哑男声:“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距离银月坊还要走多久?”
“回大人的话,按地图上的标示,最多不过四五个时辰,我们一定可以赶到银月坊。”
“全力赶路,不得有半点停留,误了上面的事,你们谁也别想落下好。”
“小人明白!”
厚实的蓝色布帘落下,清晨隐隐约约的光亮,透过马车窗格打进车厢内部,最后落在了车厢里两个男人的身上。
若是秦杰和彭月娥夫妇在这里,并且恰好见到马车里这两个人的话,那么他们一定能够认得出来,坐在马车内侧一角的那名脸上覆着一块形状狰狞的青铜面具,身上还披了一件黑色披风的壮汉,恰恰就是当初他们一行四人当初遇到的那位高手。
如果若是夏侯俊在这里的话,那他也一定能够认得出来,坐在马车另外一侧的那名中年男人,恰恰正是他的叔叔夏侯勇。
事实上,刚刚出声的那个人,就是夏侯勇。
只不过,如今的夏侯勇,却与当初那个意气风发回到夏侯府见自己大哥的男人截然不同。
“统领,我们这次……为什么来得这么急?”
淡淡的扫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夏侯勇,那位脸上覆着一块青铜面具的壮汉心中不禁暗自叹息一声:夏侯正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只不过是逼你着砍掉了他的脑袋,就把你整个人都给废了一半……
在这位中年壮汉的眼里,夏侯勇确实可以说是已经半废,尽管修为还在,虽然性子依旧狠毒,但如今却形容枯槁,哪怕就算是再有什么际遇,这辈子也未必能够踏足巫将的境界。
然而,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对于这名脸上覆着一块青铜面具的壮汉而言,夏侯勇只不过是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而已。
甚至,就连这次来到帝都带着对方,都只不过是因为他想看一看,究竟当初夏侯正那番‘诛心’之举,能够把他的弟弟坑到什么程度。
只不过,就连这名身为六鼎巫将的中年壮汉都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会这般迅速。
仅仅只是近三个月的时间,一个原本身强力壮的八鼎巫兵,就已经黑发转白,形容枯槁,仿佛连全身上下的精气神都散掉了一般。
但是,当初在古泉县夏侯府内,亲眼见证了夏侯正是如何逼着夏侯勇一步步斩掉自己脑袋那一幕的中年壮汉,却很清楚夏侯勇不可能会选择自己了断性命。
因为,夏侯正还有一个儿子,而按照对方的遗愿,是想让他的儿子夏侯俊来亲手砍断夏侯勇的头颅。
两个小小的八鼎巫兵,在这位脸上覆着一块青铜面具的中年壮汉眼里,不过只是两个可以随手击杀的小人物,就算是加上那个六鼎巫兵夏侯俊,也最多不过是多出一掌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