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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时年纪小,不懂世事变化。在他的冷脸之下,依旧每日不辍的讨好他,早晨替他端洗脸水,晚上恨不得替他端洗脚水……被宫婢强行阻止了……
主要是早晨替他端洗脸水的时候,将半盆洗脸水都泼在了他身上,恰是深冬……于是不到晚上他便打起了喷嚏,东宫侍人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将小疾传染给了太子殿下,火速将晏平运送出宫……
我很是失落。
更为失落的是,随后的半年里,晏平在我无时无刻的贴身关怀之下,三灾九难,小病不断,最后皇后娘娘与晏毓伯伯得出了个共同的结论:晏平与皇宫八字不合!
他的伴读生涯终于结束,苦海无边,他率先回头到岸,只余我陪伴小黄,挣扎沉浮。
小黄由此傻乐了好几天,天天揪着我的衣角,拖我去东宫正殿居住……我挣扎了半晌,抵不过恶势力满脸灿然的傻笑,终于缴械投降,陪着他住进了东宫正殿……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那些属于大陈王宫的岁月总是带着纸醉金迷的气息,与眼前牢房昏暗的灯光,污浊的空气截然不同。外面的男子目光颇为讽刺,曾经如画眉目而今平添许多英武,经过岁月反覆,我已皮厚如城墙,心黑如墨石,些微讥刺言语丝毫不能令我色变心郁,反而展颜微笑:"晏将军此言差矣!就算安某沦为阶下囚,判了诛斩,也得有一顿断头饭吧?总不好在诛斩之前便饿死吧?”
他温润的眸子里黑云沉沉,我向来习惯了他的冷脸,笑嘻嘻露出一口白牙:"况且,安逸虽无七分颜色,但三分总还是有的。若是再饿得狠了,连这三分颜色也无,又哪里能指望大齐皇帝陛下怜惜,留得一命呢?”
他显然大怒,狠狠一掌拍在了狱墙之上,一时激得尘土飞溅:"安逸,你若不想要命,大可再信口胡说几句!但据我所知,大齐皇帝陛下并非断袖!”
我连连摇头叹息:"啧啧,晏大将军常年带兵,连这脾气也养的越来越躁了!只是有件事,晏大将军恐怕不知……安逸并非断袖!”
他目中怒色并不曾稍减,冷冷哼了一声:"我倒从不知,安小将军喜欢的是女子!”
这句倒是实话--他从来就知道我自小中意的除了他再无别人!
可惜,那只是从前。
我笑颜逐开:"安逸本来便是女子,又岂会喜欢女子?"隔了这么久的岁月,我终于将这句话亲口告诉了他,心中顿时如释重负,整个人舒畅已极。
"你……”
他极是愕然,瞧着我的目光更是从所未有的怪异,仿佛面上神经有了自主能力,颊边肌肉剧烈的跳动了几下,终于镇定了下来:"你……你真的是女子?"竟然连语声也带了些颤抖。
我瞧着他这模样很是有趣,不由哈哈大笑,再无顾忌:"要不要我解衣给你验看?"说着直起身来一把便抽开了腰带,又扯开了外裳,心内感慨,为了一口吃的,还要牺牲色相,我容易么我?
他呆呆瞧着我,倒似失魂落魄一般有气无力:"你……别再解衣了,我……我这就去寻些吃的过来。"瞧着竟然是投降的架势。
可惜我向来行事利落,不等他话说完,亵衣也已经大畅,露出里面裹着胸的白布,闻言又赶忙束了起来,嘻笑道:"你信了最好!饿死了我这钦命要犯,你恐怕也没好果子吃!大齐皇帝陛下可不比我们那一位糊涂的……"说着以下巴示意对面牢房里那一位睡得酣香的家伙。
想当年我与他同朝为官,小黄对他也是极亲热 ,从不曾以君臣之礼拘束,总是喜孜孜叫他:"晏平哥哥……"如今的大齐皇帝陛下凤朝闻,是个面黑心辣的主儿,约束臣下极严,想来他再无这份殊荣被皇帝陛下以兄呼之。
他的脸色很是难看,好像被谁抢了心爱的东西一般:"安逸……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色诱大齐皇帝陛下?”
我指着他的脸大奇:"晏将军这话说得奇怪!如今我沦为阶下囚,当然得想法子保命,难道坐以待毙不成?晏将军神色这般难看,倒好似有人要逼着你去色诱大齐皇帝陛下?!”
此言一出,我心中立时大悔,肚子还饿着,按他以往的脾气,听到这话肯定怒了,摸摸自己饿得扁扁的肚子,连忙补救,在自己脸上轻掴了两下,谄媚道:"瞧我这张嘴,怎么尽瞎说!晏将军息怒,息怒!小人就一介草民,肚子一饿头就晕了,头一晕说话就不着调……”
他的脸色虽然更为难看了些,但并不曾大怒,连声音也难得的温柔:"你……你不必如此,我这就去寻些吃食来!”
我点头如捣蒜,一脸恭敬的目送他离去,跌落回草铺上之时,禁不住沾沾自喜:难道说经过这三年命运的锤炼,我这拍马逢迎的手段更上层楼了?
平日倒是没见小黄有多受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