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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她额前碎发带着稚气，乌睫长眉，是个好看的小女孩份上，忍。
朱瞻基做了个十分灿烂的笑，声音也低了好些，温柔地问，“这样不凶了吧？”
孙清扬点点头，又说：“要陪我玩。”
“玩什么？”
“现在没想好，不过你答应了我，会带我出去玩。”
大眼睛渴慕地盯着朱瞻基，仿佛他是最美味的点心。
朱瞻基本想说女子不能出内宅，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孙清扬立刻笑出来，如同一朵紧紧裹着的花蕾忽然绽放，眉眼弯弯，晶莹闪烁，露出缺了几颗的雪白牙齿，神情松弛，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为她这个表情，朱瞻基也觉得值了，脑子里已经在想，怎么带她出去玩，玩什么。
“还有，嗯......其他的等我想起再说吧。”看着朱瞻基惊讶地看着自己，孙清扬似乎也觉得自己要求太多了，但她立刻做出色厉内荏的样子，凶巴巴地说：“你是不是不答应，是不是想反悔？给人道歉就要有诚意，你的诚意够了，对方才会原谅你。你会答应我的吧，对吗？”话到最后，凶巴巴变成了娇滴滴。
朱瞻基被她娇憨的样子绕昏了头，见她仰起脸，睁大双眼，苹果脸上尽是纯真期待，不禁又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孙清扬高兴地跳起来，“朱哥哥你真好。”
朱哥哥，怎么听着像的猪哥哥！看看孙清扬小脸笑的花一样好看，苹果似芬芳，好吧，猪哥哥就猪哥哥。
朱瞻基平日所见的女孩子，即使年纪小小，也个个不是沉稳端庄，就是娇媚羞怯，见了他更是没说话先就怕了三分，就没接触过像孙清扬这样根本不在意他身份，古灵精怪地小姑娘，所以看她觉得什么都新鲜，当下心软，什么都依着他。
明明他吃了亏，却像得了宝似的，四肢百骸，打心底里舒畅出来。
孙清扬看着他，突然问，“皇亲国戚，勋臣武将家的子弟因为有恩荫，平日里里也就是混混日子，坐享富贵，朱哥哥，你平日里读的什么书？”
朱瞻基见孙清扬粉妆玉琢的，只觉得好看，性子佻脱，好玩，突然听到她这样四平八稳，老气横秋的问话，不由一怔。
想了想，照实回答，“我是四岁启蒙，三字经，千家文还有论语当年就会背了，因为启蒙老师是皇爷爷亲自挑选的两个当世大儒，到了七岁，四书五经都通读过了，武艺是皇爷爷亲自教授的，皇祖母待我一向宽猛相济，虽然起居饮食处处精心，但文武课业却要求十分严格，要求寅正起身，天亮前先练一趟剑法，写完五张大字，即使是风雪天气也要雷打不动地每日从坤宁宫回东宫太子府向父母问安......”
听见他说的话，孙清扬露出心有戚戚的神色。
原来，不只她一个人受过这些罪啊。